大多數古武者,修煉的心法都跟自家絕藝息息相關,而南越王心裡裝著的那些東西,就是他們唯一的希望。
這一點葉天穹和齊伯然其實都明白,他們唯一擔心的,隻是南越王可能在未來會不受控製,會給鎮夜司招來一些麻煩罷了。
隻不過一想到秦陽的手段,這小子既然做出了這樣的決定,應該是留有後手的,不會讓那些麻煩事發生。
“好吧,既然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那就按你說的來吧!”
最終葉天穹還是點頭答應了下來,下一刻口氣則是變得有些興奮地說道:“好小子,你這次可真是給大夏鎮夜司辦了一件大事啊!”
“有獎勵嗎?”
聽到葉天穹的話,秦陽眼睛不由一亮,反問出來的這個問題,讓得旁邊的齊伯然都有些哭笑不得。
齊伯然可是清楚地知道秦陽現在的身家,說他是整個大夏鎮夜司最富有的成員絕不為過。
無論是用秦陽精血研製出來的完美細胞變異藥劑,還是已經讓鎮夜司變異者嘗到甜頭的清玄經心法,都在源源不斷地向秦陽輸送著積分。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秦陽現在的身家,已經堪比掌夜使一級,鎮夜司寶物庫內的東西,幾乎是任他兌換。
而且就算是齊伯然這樣的掌夜使,想要賺取積分,也得去做任務,或者說出售一些從秘境之中得來的天材地寶。
哪有秦陽這樣躺著就把積分掙了這般輕鬆?
齊伯然之所以心下感慨,那是他意識到無論秦陽這小子身家有多豐厚,都沒有嫌自己積分多,一有機會就得從他們的身上挖點東西出來才滿意。
不過轉念一想,就秦陽現在做出來的這件大事,對大夏鎮夜司來說,恐怕都有著一種劃時代的意義,給他任何獎勵都不為過。
百年時間以來,大夏鎮夜司一直沒有能將古武界這些古武者收入麾下,現在卻被秦陽做到了,這幾乎改變了鎮夜司的格局。
這麼一大批古武者加入大夏鎮夜司,勢必會讓鎮夜司的整體實力提升一大截,單就這一點,秦陽就功不可沒。
這些念頭轉過之後,齊伯然又有些糾結,心想立下如此大功的秦陽,鎮夜司又能拿出什麼合適的獎勵呢?
以秦陽的財大氣粗,恐怕普通的天材地寶都看不上眼吧?
“當然有,等著吧!”
就在齊伯然心頭糾結的時候,電話那頭已是傳出葉天穹的聲音,讓得他都有些好奇,給秦陽的獎勵到底是什麼?
“齊掌夜使,你改一下首尊令上的內容,此事就先這麼定下來了!”
然而葉天穹卻並沒有在獎勵的事情上多說,他這一句話是對齊伯然說的,讓得後者連忙恭敬應是。
下一刻葉天穹就掛斷了電話,讓得秦陽有些惆悵,心中也在期待著可能的獎勵。
心想葉首尊親口承諾的,總不能是什麼普通之物吧?
不過對方什麼身份,秦陽總不能追著去問,還是先完成了眼前的事情再說。
唰!
在秦陽目光注視之下,齊伯然再次打開那份首尊令,見得他伸手一抹,秦陽和殷芷的名字就掉換了一下。
身為化境巔峰的精神念師,這種不著痕跡改動字體內容的手段,不過是隨手為之而已,包括秦陽都能輕鬆做到。
隻不過這可是大夏鎮夜司的首尊令,如果沒有葉天穹這個首尊的首肯,誰又敢輕易塗改首尊令上的內容呢?
哪怕是改一個標點符號,恐怕都是大逆不道,這就是鎮夜司首尊令的威嚴。
“諸位!”
齊伯然帶著秦陽走回大堂上首,聽得他高聲說道:“遵葉首尊之令,古武堂成立,由殷芷任首任堂主,秦陽和圓覺任副堂主,你們可有異議?”
當齊伯然又簡單念了一遍改動之後的內容後,便是環視一圈,這一次從他口中問出來的這個問題,自然再無人反對。
南越王殷芷的臉上,也浮現出一抹滿意之色。
她腦海之中冒出有過一麵之緣的鎮夜司首尊葉天穹,心說那小子還是比較上道的嘛。
其實剛才南越王也有些擔心葉天穹會不答應,那樣她可就有些騎虎難下了,總不能真的逼著秦陽和齊伯然妥協吧?
可這是大夏鎮夜司的大事,是葉天穹簽署過首尊令的至高命令,就算齊伯然和秦陽答應,她這個古武堂堂主之位也名不正言不順。
好在那些事情都沒有發生,雖然過程有些波折,最後的結果對南越王來說還算是不錯。
畢竟她現在還沒有恢複到巔峰,根本不可能跟鎮夜司抗衡。
尤其是那位無雙境巔峰的首尊葉天穹,她恐怕不是對方一合之敵。
“阿芷,恭喜啊!”
秦陽臉上露出一抹笑容,這對他來說,其實是一個皆大歡喜的結果,所以這個時候他並沒有吝嗇自己的笑容。
“怎麼感覺好像被這小子給耍了啊?”
看著秦陽臉上那燦爛的笑容,南越王心頭沒來由地生出這樣一道念頭。
可她一時之間又找不到什麼破綻,又或許在她的心中,就沒有人是不迷戀權位的吧。
現在的情況是,秦陽確確實實讓出了古武堂堂主的位置。
這從主宰一方的一把手,直接掉到副手的位置,想必誰都會心生惆悵吧?
偏偏從這小子的臉上,完全看不出半點惆悵的樣子,反而笑得如此燦爛,以南越王對秦陽的了解,這很不正常。
可事到如今,這堂主的位置是南越王主動爭來的,她總不可能再將之讓出去,她也不可能真的屈居秦陽之下。
“都還愣著乾什麼?還不快拜見你們的新堂主?”
在南越王異樣目光注視之下,秦陽赫然是轉過頭來,聽得他口中這道高聲,所有古武界家族宗門之主,這才如夢初醒。
“拜見殷堂主!”
緊接著整個清虛堂內,就嘩啦啦地跪了一大片。
包括新任命的副堂主,也就是嵩林寺方丈圓覺大師,也是雙手合十單膝跪地。
也就齊伯然和秦陽還能站著,這樣的場麵,就連齊伯然都感覺到震撼。
就算已經知道了這個結果,但一想到近百年來古武界跟大夏鎮夜司之間的關係,他就有些恍如隔世。
“嗯,都起來吧!”
南越王隨意揮了揮手,她忽然覺得,當上了這個古武堂的堂主,自己的心情也沒有變得有多好,反而覺得以後可能會有更多的麻煩事。
“阿芷,身為新上任的堂主,你不說兩句嗎?”
秦陽將目光轉到南越王臉上,從其口中說出來的話,讓南越王有些不耐煩,更是狠狠瞪了秦陽一眼。
“沒大沒小,叫堂主!”
南越王沒了氣地提醒了一句,直到現在,她還對“阿芷”這個稱呼耿耿於懷,心想秦陽這家夥也太沒規沒矩了吧?
你剛剛不跪自己這個堂主也就罷了,現在竟然還敢命令自己做事,真不懂上下尊卑怎麼寫嗎?
“好的,阿芷!”
然而秦陽嘴上說著好的,卻又叫了一聲“阿芷”,讓得南越王臉色冰冷的同時,也讓在場所有站起身來的古武宗門家族之主歎為觀止。
秦陽這家夥是真的頭鐵啊,難道你忘了剛才那一腳是怎麼將你給踹飛的了?
旁邊的齊伯然也有些哭笑不得,他心想在整個地星,敢這樣跟南越王開玩笑的人,恐怕有且隻有秦陽獨一份了。
哪怕是他這個鎮夜司的掌夜使,包括鎮夜司首尊葉天尊,最多也就是平起平坐罷了,絕對不能像秦陽這般輕鬆。
不過齊伯然還是替秦陽捏了一把汗,心想聽到這話的南越王不會再次惱羞成怒,將秦陽給踹飛吧?
他打定主意,這一次絕對不會再幫秦陽說話,都是這小子自己臉皮太厚咎由自取,怨不得彆人。
“來啊,講兩句!”
秦陽還是那副憊懶的樣子,根本沒有在乎南越王的臉色,再次出聲催促了一句,讓得後者頗有些無奈。
“講個屁,要講你講!”
南越王越來越覺得自己被秦陽給耍了,當這個古武堂的堂主,隻是名頭上占了便宜,以後要管的事恐怕會更多。
比如說此刻,在秦陽的提醒之下,所有人都眼巴巴地看著她這個新任堂主,似乎確實是在等著她說點什麼。
南越王倒是知道這些古武界的家族宗門之主到底在期待什麼,不就是想讓自己傳授一些各家各派的絕藝手段嗎?
這就像是一張張嗷嗷待哺的嘴,在等著她南越王下米做飯呢。
就算南越王三千年前乃是一國之主,並不怵這樣的場麵,但她總覺得秦陽是在命令自己,真要依言而行自己就輸了。
“行吧,那我就講兩句!”
然而秦陽似乎就是在等著南越王這句話,他沒有絲毫的拖泥水,便是從善如流地轉過了頭來。
“諸位,你們現在已經加入了古武堂,成為了大夏鎮夜司的一員,所以有些規矩,也得給你們說一說了。”
秦陽臉色變得嚴肅了幾分,聽得他說道:“平時沒事的時候,你們各回各家,一切照舊,家族宗門內部的事務,還是由你們自己說了算。”
“當然,我這裡說的照舊,隻是一個籠統的說法,你們以前那些上不得台麵的行事風格,趁早給我丟掉,免得哪天被鎮夜司刑罰堂挖出來,彆怪我沒有提醒你們。”
秦陽環視一圈,繼續說道:“若是哪天我鎮夜司傳下命令,你們必須得無條件遵從,可千萬不要搞陽奉陰違那一套,聽清楚了嗎?”
聽得秦陽的話,旁邊的齊伯然緩緩點了點頭。
心想秦陽年紀雖輕,但經過這一段時間,在古武界這些家族宗門之主心中的威信,卻已經徹底建立起來了。
看著這些古武界有頭有臉的人物,對秦陽如此嚴厲的話隻能低頭應是,卻不敢有絲毫反駁,齊伯然就有一種看到自家子侄後輩成長起來的欣慰。
不過當他將自家那些嫡係後輩,比如說齊三石等人拿來跟秦陽對比一番之後,卻發現雙方沒有絲毫的可比性。
就秦陽加入大夏鎮夜司這一年多時間做出來的事,很多人恐怕一輩子連一件都做不到。
如今秦陽更是連古武界都收服了,還成立了古武堂,鎮得一眾古武界的大人物言聽計從,不敢有絲毫反駁。
秦陽現在說的這些話,就是在給古武界立規矩,讓他們清楚地意識到,從今天開始,古武界的格局,就要生生發生改變了。
在沒有大夏鎮夜司命令的時候,他們依舊是古武界的家族宗門,可一旦鎮夜司有令,他們就隻有一個身份,那就是鎮夜司古武堂的一員。
齊伯然知道以前的古武界一盤散沙,暗中肯定做過許多上不得台麵的事,真要認真詳查的話,大多數人的屁股底下都不會太乾淨。
聽秦陽的意思,這些以前的事情他不會再去管,但以後要是再有人敢私底下再做那些齷齪事,大夏鎮夜司的司規可不是擺設。
這讓齊伯然心中欣慰更甚,心想在控製人心這一道上,秦陽跟他們這些老一輩比起來,恐怕都不遑多讓了。
真要把所有的事情全部挖出來,說不定就會引起古武界的反彈,到時候人人自危,也不利於管理不是?
秦陽現在的所作所為,等於說是在讓所有的古武宗門家族放心,也表明了他不會用以前的事,來針對這些家族宗門。
擁有絕對的實力和背景,還能做到這一步,想必這些古武家族宗門之主,從此之後都會對大夏鎮夜司歸心了。
就連南越王也不由多看了秦陽幾眼,她忽然有種感覺,自己這個正牌堂主,比起秦陽這個副堂主來,好像有些不太稱職啊。
畢竟那些話並不是她能說得出來的,她其實也懶得管這些具體的事務,要是能掛個名還能當個甩手掌櫃多好?
“好了,圓覺大師留一下,其他人就都先散了吧!”
見得一眾古武家族宗門之主沒有什麼異議,秦陽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說出的一句話,讓得眾人都是大大鬆了口氣。
“那個……秦宗主,咱們家辰兒前段時間新馴服了一頭獸寵,想要請您指教一下,不知道秦宗主有沒有時間?”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聲音突然從某處傳出,讓得不少剛轉過身去的家族宗門之主都愣了一下,然後停下了腳步。
當他們轉頭看去時,發現赫然是馭獸堂的堂主司天剛在說話,他粗獷的臉上,赫然是掛著一抹異樣的笑容。
在場眾人可都是人精,很快就明白這位馭獸堂堂主想要做什麼了。
隻是一想到那個馭獸堂的後起之秀,也就是司天剛的獨女司辰時,他們的臉色就又變得有些古怪。
“我說司堂……那個司老弟啊,你家司辰跟劉寅不是青梅竹馬嗎?找秦宗主指點好像不太合適吧?”
一道聲音不知從什麼地方響起,顯然原本是要稱呼司天剛為司堂主的,但在看了一眼上首幾位時,卻連忙改了口。
畢竟現在所有古武家族宗門都隻有一個堂口,那就是鎮夜司的古武堂,再叫司天剛為堂主的話,不免有僭越之嫌。
不過此人想要表達的意思已經表達出來了,讓得很多人都是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看向司天剛的目光有些鄙夷。
因為他們都猜到司天剛想要巴結秦陽,恐怕是要施展美人計了。
馭獸堂雖然常年和獸類打交道,司辰卻是古武界年輕一輩三大美女之一。
隻可惜一直以來,司辰都跟馭獸堂另外一位天才劉寅形影不離,其他的年輕俊傑們根本就沒有半點機會。
此刻司天剛突然說要讓司辰去向秦陽請教馭獸之法,其中深意不言而喻。
為了巴結秦陽這個大夏鎮夜司的新貴,竟然不惜拆散自己寶貝女兒跟得意弟子這對金童玉女,這心性不可謂不狠啊。
隻不過他們之所以不屑,其實並非是為司辰和劉寅打抱不平,大多還是他們門內沒有可以施展美人計的美人。
當他們將劉寅拿來跟秦陽對比了一下之後,赫然發現這年紀差不多的兩個年輕人,根本就沒有絲毫的可比性。
人家秦陽已經是玄境後期的強者,清玄宗一宗之主,更是古武堂的副堂主。
再看看劉寅,依舊在衝境層次打混,更隻是馭獸堂一個有點天賦的年輕弟子,他拿什麼去跟秦陽比?
眾人雖然不願承認,但他們門中要是有司辰這樣的優秀女子,恐怕他們的選擇跟司天剛不會有什麼兩樣。
若是門內女弟子能入了秦陽的法眼,甚至有了一些露水姻緣,那以後還怕秦陽不對自己的宗門家族特殊照顧嗎?
“秦宗主,司辰她可是有道侶的,還是考慮一下我們家阿螢吧,你倆不打不相識,這段時間阿螢可是一直對你念念不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