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裝瘋的原因抓住,再打蛇打三寸,不怕對方不露出尾巴。
柳敏裝瘋無疑是想留在劉家,她篤定劉家休“瘋癲”之人會引來詬病,那麼打破僵局的是戳破她的瘋癲。
怎麼戳?
自然是讓她自己站出來。
劉家再娶,是為了孩子,也承諾柳家會照顧她,劉家便不會留下詬病,旁人也能理解。
柳敏本人怎麼想?
與其“瘋癲”狀態下,看著劉家墨娶妻生子,到她人老珠黃無人問津,倒不如就此另嫁。
裝瘋賣傻是她不對,劉家留她不得,雖說不能生,但她還是想以正妻的身份在婆家,不然和大戶人家養的那些上不得台麵的外室有何區彆?
況且劉家還不是大戶人家,就是莊稼漢而已。
誰願意給農戶做外室?又不是勾欄裡的娼婦。
即便是那小娼婦,要從良也是找大戶人家。
怎麼算怎麼不劃算。
早知道還不如出事後主動離開劉家,這樣一來還能得劉家愧疚,往後也好拿捏這份情,時不時來劉家打打感情牌。
如今為時已晚。
柳敏也知曉,她出這一聲,裝瘋一事瞞不住了。
即便做好心理準備,也沒料到這是一場劉家人做的局。
她被劉家村有威望的族人鄙夷地盯著。
“你!你們!你們劉家人好狠的心!你們騙我!”
柳氏往地上啐了口,“家墨娶了你倒八輩子血黴!身子喝土方喝壞了,想賴上我們劉家便裝瘋賣傻!你說我們劉家人騙你,當家的為了不拖累這個家自儘一事,怎麼沒看你心疼心疼我們劉家!
要不是做這場局,你何時才露尾巴?是想拖垮我們劉家、我家墨不成!
像你這樣自私自利的兒媳,我們劉家可不敢要!今日,求村長做主,我們劉家要休了這小娼婦!”
在場人緘默,顯然是認同了柳氏的說法。
“休?不行,不能休!和離!我同意與劉家墨和離!”
“這可不是你說了算!”
柳敏剛踏進死胡同,眼見沒有轉機,但她看到了郭盛安。
“那不行!這些年我為劉家當牛做馬,不計較爹娘你把家裡糧食往外嫁多年大姑子那裡搬……”
郭盛安沉聲“那便將這些年你付出那份單獨算出來,連同休你那份一起退回柳家。至於我報答嶽家的那份,就不用你操心了,這些年若不是你不能生,怕也不會同意嶽家接濟我,你與嶽家算清了,那麼往後我也不必單獨還你恩情。”
柳敏癱坐在地。
被休,是板上釘釘。
……
柳母眼皮子一直在跳,總覺得有大事要發生,害得她切菜時,一個走神,差點把指頭切下一根。
聽到外麵的吵鬨聲,柳母忙往外跑。
“誰啊!吵吵鬨鬨的!乾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