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視線落在小師弟身上,後者如坐針氈。
最後,郭盛安順帶打回太極“若你們真要和我講同門之情……師父縱然有再多不妥,那也是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的師父啊!他和我相比,與你們相處得更久,他落難了,你們不該在床側孝敬嗎?
非逮著我與你們相比?怎麼,你們不如我,就勸我放手利益,我勸你們孝敬不如你們的師父,你們便瞪上眼了?”
這嘴劈裡啪啦的,就沒停過,直把幾人說得臉青一陣白一陣的。
曼兒恰巧在外院玩彈弓呢,將爹爹與這些同門的話聽得一清二楚。
她也是個精明的,再次給師兄弟幾人紮刀子“爹爹,你和你以前的師父對著乾時,沒見這些個同門拉把手。如今咱們家好了,他們又勸你高抬貴手,還說咱家條件好,應該讓著他們……叔叔們真不要臉,談什麼情分,還是名字都不怎麼熟的情分。”
曼兒才三歲半,口齒伶俐,專紮痛楚。
幾人惱羞成怒了“郭盛安!你是怎麼教閨女的!這麼沒家教!”
郭盛安小拇指掏了掏耳朵,“怎麼教孩子用你們外人管?滾不滾?不滾我用掃帚轟人了。”
“你簡直就是!混不吝!!”
郭盛安猛地闔上大門,成功讓他們碰了一鼻子灰。
完事兒,郭盛安轉身對著曼兒一臉慈祥,抱起後者,才道“我們家曼兒像我,會逮著他們痛楚說。”
“爹爹沒生氣?”
“生啥氣,那群軟骨頭,還以為我老實好說話,嘖。”
曼兒也點頭,“都是群睜眼瞎的,熟悉爹爹的人都知道,爹爹就是千麵狐狸,狡猾得很!”
“……你這小丫頭。”他刮了下對方鼻梁。
到晚食點,大周氏提了包葛根粉來,聽聞了這事兒,罵道“一群沒種的!以前在孫木匠那兒立不起來,和咱家早就斷了往來,如今怎好意思拿同門之情說事!還想斷了大山的生意!就他們要養家?!大山就不養了?他們有媳婦兒孩子,大山下頭還有幾個弟弟呢!
明日,明日老娘就挨家挨戶去罵!”
郭盛安點頭,“記得多帶些乾糧和水,罵人也廢口舌。他們家還不在一個村子……不然,將我們家驢車駕去?也省了腿腳上的功夫,省了路途的時間,一天能多罵一個人。”
月娘眼皮子跳動得厲害,但大周氏何時被這麼肯定過?
大郎還將驢車挪給她用!
大周氏瞬間來了精神,“行!我今夜就想想怎麼罵!和當家的商量商量怎麼戳他們肺管子!保管將他們罵得下不來台,不敢再舔著臉來你們家門口,找你們麻煩!”
郭盛安笑眯眯的,“哎,你和爹年紀大了,也彆商量太晚,免得明日提不起精神來。哦對了娘,吃過沒?吃完再回唄。”
“好好好!”
做好飯食,久等不到大周氏回來的郭昌瑉……
好好好,他一個人吃兩人份的飯食,再自己刷碗!沒那老婆子,他也能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他人躺在床上了,大周氏才躡手躡腳地回屋。
他背過身去。
“當家的。”
背被戳了戳。
他沒吭聲。
“大郎曾經的同門來找麻煩,這事兒你聽說了沒?”
郭昌瑉依舊沒吭聲。
“我跟你說話呢!”
郭昌瑉這才罵罵咧咧地轉身“我給你做了晚食,你沒回來!你不回來就不回來唄,也不說一聲!現在好了,我積食了!積食了!”
大周氏被吼得嚇一跳,大腦一片空白後,才道“咋,咋弄積食了?”
旋即,她起身,“我就說咱們年紀大了,做事兒不利索不說,飯食吃多了還容易積食。我去找大孫女開點藥,你服下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