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盛安“哦”了聲,道“物證呢?那份養顏粉在哪兒?”
“你要乾嘛?”那位咄咄逼人的丫鬟對他抱著敵意和警惕。
“我乾嘛?東西是我製的,我當然是得看看,裡麵有沒有加其他成分?誰知道你們是不是栽贓的。”
“不行!萬一你毀了物證怎麼辦!我們去衙門說!”
郭盛安“行啊,一道……哦對了,這些姑娘也是你家小姐的見證者,是人證吧?不如一起?”
那些閨秀臉色微變。
倒是那位金釵的閨秀上前,道“抱歉郭大夫,去衙門有礙我們名……”她欲言又止了下,旁人不難猜出她的顧慮,又繼續“不過此事我們丫鬟也知曉,不如讓她們與你一道?”
“可以,但我記得我家娘子賣給你們幾盒養顏粉,難不成幾盒都出了問題?還望將之作為呈堂證供。”
這是自然。
一行前往相如縣的路上,共三個並排的交通工具,驢車被夾在中間,另外兩輛是馬車。
月娘現下有些頹靡,“安哥,我不知道她們會是這樣,明明之前還相談甚歡。”
“惹上官司,她們作為還未出閣的姑娘,這麼做無可厚非。”
況且雙方沒認識幾天,選誰答案呼籲而出。
月娘垂著頭,無精打采的。
郭盛安瞥了眼,道“月娘?”
“嗯?”
“我不是為她們說話。”
“我知道……”
“這件事過去,你還有繼續做生意的想法嗎?遵從自己內心回答這個問題。”
月娘思忖片刻,點頭“有。”
在這過程中,有甜有苦,但她更喜那些暢所欲言的感覺,而不是居於臨水村那一方天地。
或許有人喜歡居於院內,天性如此,譬如雪兒。但她不是那樣的本性。以前是家中條件有限,現下有機會,為什麼要困住自己?
“好。那之後帶你去其他地方做生意,不與這些閨秀接觸了。”反正江太閒不止這一處書屋。
這樣一來,《晚秋傷》第四冊應該出了,不能再拖了。
“嗯……”
“怎麼還是這般沒精打采的?”
“我以為,還會在衡仕書屋……”
郭盛安“若是無事發生,倒也還好。如今有了隔閡,便是彼此心底一根倒刺。即便在縣衙證明咱們自身清白,但再與她們接觸,你能受這口氣,我也舍不得娘子受這份委屈。”
“安哥……”月娘大為感動。
郭盛安剛想攬過妻子的肩頭,被月娘推了推。
他順著月娘視線望去,金寶好奇地眨眼,看著他們二人相處。
金寶嗯,和爹娘相處完全不一樣。所以,大伯大伯母更相愛?
郭盛安一隻手將金寶頭擰過去,一隻手攬過月娘肩頭親熱,小聲道“這樣不就行了?”
月娘羞赧“嗯……”
金寶……這是在驢車前室呢,旁邊還有兩馬車呢。大伯大伯母會不會被人當猴看了?
還有,大伯,韁繩掉了。
算了,還得他握著。
過了會兒。
金寶……縣衙怎麼還不到!
再再過了會兒。
金寶!!大伯!你能不能好好駕車!!!
總算抵達縣衙。
出事人的丫鬟擊鼓鳴冤。
因事發突然,看守人來不及與郭盛安敘舊,一瞬的呆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