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衙用刑重，夠這膽大包天的丫鬟吃一頓苦頭了。
縣令視線落在楚妍身上，“還不說真相嘛？！你們楚家真是好得很，後宅陰私牽扯到外人也就罷了，還栽贓給生意對家！那兩家小姐可沒有對不住你的地方！甚至你遭了難，還派丫鬟來作證人！”
“她們算什麼好人……”楚妍嘲諷地揚起下顎，摘掉了麵紗。
待堂上眾人驚愕，她滿意地扭頭。
堂外百姓也被駭得不輕，有的甚至扭身就跑，跑去嘔去了。
那張臉潰爛不堪，甚至有些五官錯位，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活著本就生不如死了，還被縣令扒下一層皮來。
沒有生的欲望了啊……
已經將楚家那些醃臢事都抖了出來。
那位吃不了兜著走，會輕易放過她嗎？
當然不會。
楚妍“看到了嗎？本來就臉上坑窪，現下徹底毀了……以前她們就是出於同情，看在同為家世不俗的麵上罷了。”
縣令按下想吐的情緒，見那子摟著自家娘子，將娘子那張臉埋在胸口，氣定神閒的模樣……
你們還記得這是縣衙嘛！
算了。
其他人專注力都在楚妍那張被毀的容貌上，並未注意到這對夫妻過於突兀恩愛的舉動。
縣令收斂視線，道“害你之人難道不是你們楚家人？恨外人，替楚家人遮掩，還與貼身丫鬟串好口供……你可知，今日之後，你在楚家會是何處境？”
縣令是在暗喻今日過後，你便是楚家難以啟齒的，與其為他們遮掩，得不到任何好處，還不如現在道明真相。
楚妍也預料到自己的後果……
她是想活著的。
活著報仇。
即便過程要忍辱負重，也需要很多年。即便不一定能成功，但活著總歸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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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現在。
活不了了啊。
按照楚家的尿性，她是汙點。
去除汙點最好的辦法嫁人，死於外家。
她嘴角似笑似悲鳴，道“我昨日毀容前才知曉，我臉上坑坑窪窪不是身體有問題，也不是本來就該有。而是被人下了蠱。”
縣令“……”咋還扯上蠱蟲了？
這些，郭盛安在看到楚妍第一眼，便知道了。他之所以昨夜沒跟縣令通氣，是因他現下的人生閱曆中沒與蠱蟲接觸過。
“是我那個繼母下的蠱，原因是我兒時樣貌比她生的女兒出色。這也就罷了，我的才情在她女兒之上，她還是不願意放過我。
她盯著我許久。從郭家買來的養顏粉便是最佳的時機。”
似乎想到什麼，楚妍嘴角的嘲諷味兒更濃烈了。
“出事後，我爹……父親隻想掩蓋真相。
大人，你沒聽錯，我那柔弱的繼母哭兩聲，我父親便原諒了她，想著禍水東引。畢竟她為父親生了兩個兒子呢，她不要名聲，我那兩個弟弟也要吧？
大人或許要問，我為什麼替他們遮掩？
因為我想活著啊！活著才有機會報仇！
秦雲不肯娶我，即便再添幾台嫁妝。我也沒強求，以為是自己毀了容，配不上他了，沒想到……他收了楚家的好處啊。”
“私帕的事？”
楚妍斬釘截鐵“我既然敢認，還怕多一樁嗎？大人，民女可以肯定告訴大人，私帕不是民女給的。當初他說那兩位欽慕於他，我真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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