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屍嬤嬤這才知道畫像上的人的確是莊嚴,但他的服飾來自幾千年前。
是什麼致使他變成如今這番模樣?
可以以人類的姿態麵世,即便是白骨,道行高的人都能看出端倪,他們與莊嚴同行這麼久,居然沒看出莊嚴不是人類?
這也太詭秘了點。
活屍嬤嬤“所以,我們接下來怎麼查?”
白骨“小千杯,你比我和小丫頭見多識廣,你看這幅畫有什麼異常?”
小千杯看了許久,搖頭。
最終,大家夥兒決定將畫像湊到莊嚴眼前,刺激刺激他,說不準能成呢?
畫像剛湊到莊嚴眼前,後者呆滯的眼神微漾,最終化成一灘死水。
就在大家夥兒都沒轍的時候,白骨用最原始的拳頭解決問題。
那拳頭重重揮向莊嚴雋臉上!
白骨“你在逃避什麼?你的匡扶正義呢?你的宏圖大業呢?莊嚴!你醒醒!醒過來!”
一開始小千杯和活屍嬤嬤,還有半空中飄著的鬼火還能靜觀其變,但白骨太狠了,將莊嚴臉都打腫了。
這不像是喚醒他,像是在發泄私欲。
小千杯和活屍嬤嬤,一邊架住一隻胳膊,勸說“好了好了,冷靜點,師父罪不至此。”
“知道你這一路被大師壓了許久,但也不能趁機下黑手吧?下得還這般重……呃。”
好吧。
臉腫的莊嚴神情恢複了過來。
小千杯趕緊鬆開手,舉起自己雙手投降,“不乾我的事,都是這隻騷骨做的。”
活屍嬤嬤有樣學樣“不關我的事,它做的。”
莊嚴視線落在白骨上。
這會兒,白骨不知從哪兒又掏出一把折扇,慢悠悠扇了兩下,擋住唇角壓抑不住的笑意,道“不管什麼原因,到底把你喚醒了不是?要不,咱們還是聊一聊正事?”
聊正事前,莊嚴將仇還了回去。
並沒有鼻青臉腫,但渾身都疼的白骨……瑟瑟發抖。
這小道士簡直就是怪物!
言歸正傳後,說起空城的情況。
小千杯剛開了個頭,莊嚴便抬手製止“我知道該怎麼做。”
知道了?
小千杯和活屍嬤嬤欲言又止。
莊嚴似乎知道他們想說什麼,並未理會,而是抬手招來半空的鬼火,將其凝實一些,便送去了地府。
小千杯“師父,那團鬼火去了哪兒?”
“地府。”
“地府……投胎嗎?”
白骨緩過勁兒來了,為小千杯科普“怎麼可能?鬼火三魂六魄都沒有,去投胎,投什麼道?隻能投微生物道吧。”
白骨又解釋了番微生物是什麼。
小千杯不解“那,那團鬼火去地府乾嘛?”
“積陰德,做鬼差。”莊嚴麵無表情道。
原來是這樣。
兩人……哦不,是一人兩屍一???回到空城。
空城還不算混亂,畢竟有白骨離開前的屍術鎮壓,這群小嘍囉起不了波瀾。
莊嚴手持劍,躍向高空,劍劃破指腹,以血為引,淨化魔氣。
淅淅瀝瀝的血雨而下,將精怪的修為褪去,露出它們本來的麵目,而那些被傀儡術操控的人類,經過洗禮恢複正常,漸漸的,那些醃臢的回憶複蘇,他們留下淚水……
他們還活著,但無辜的人已死,甚至連魂魄也消散,不留丁點痕跡。
白骨靠在屋門,手往那血雨上接,就感受到隱隱的陌生力量在緩緩消散自己修為,駭得他趕緊縮手,感歎了句“小道士……哦不,是老道士,牛啊。”
雨過天晴,籠罩在空城上的冤情、陰氣退散,但整座城池仍顯得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