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曹操撫須道:“這議事啊,還得大夥在一起商量才行,光憑自己琢磨難免會有紕漏。”
“不過把所有人都聚在一塊也不成,那種七嘴八舌的議事毫無用處,隻能是白白浪費時間。”
“甚至還有不懂裝懂的蠢貨在那指點江山,引人發笑。”
“依我說,幾個明白人湊在一塊便足夠了。”曹操指著在場幾人笑道。
聞言法正連忙說道:“主公過譽了!”
劉曄和夏侯淵亦是衝著曹操拱手示意,曹操見後報之一笑。
喝了口熱茶後,放下茶盞的曹操麵帶愁容道:“剛才咱們隻是初步分析了此事,那該死的破局之法,你們幾個還得接著想。”
“主公,起初屬下以為想要阻止兩家聯盟,還得采用雙管齊下的打法,也就是從劉煜和袁紹這兩邊同時入手。”法正出言道。
“可後來卻發現這不過是屬下的一廂情願罷了,因為咱們根本就沒法遊說劉煜!”
“劉煜坐擁四州之地,位極人臣不說,且兵強馬壯,錢糧充沛,人家什麼都不缺。”
“除了將兗州拱手相送以外,咱們拿不出任何能夠打動劉煜的籌碼。”說到此處,法正不由得苦笑一聲,滿臉儘是無奈。
“如此一來,遊說劉煜這條路便被徹底堵死了,就算要攪黃兩家結盟,也隻能從袁紹這邊下手。”
“而據郭圖所言,邀劉煜結盟一事基本是由許攸促成的,所以解決此事的關鍵便在許攸身上。”
“常言道‘解鈴還須係鈴人’,若是許攸能夠改變主意,那兩家結盟一事自然便無法實現了。”
“可看樣子許攸是鐵了心的想要叫兩家結盟共伐兗州,想叫他變卦的難度不是一般的大。”法正一邊說一邊揉著太陽穴,兩道眉毛擰成了“川”字。
這時劉曄接過了法正的話茬:“孝直所言可謂是字字珠璣,想要把這勞什子聯盟攪黃,無論如何也繞不過許攸。”
“抱最壞的打算,假設最後咱們也沒能阻止結盟一事,那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硬碰硬打不過,那據城死守便是。”
“令我擔憂的是,一旦郭圖的推斷為真,也就是許攸投了劉煜,那才是真正的禍事!”
“倘若此事為真,那兗州和徐州就會成為劉煜嘴邊的肥肉,人家想什麼時候吃便什麼時候吃!”
“到了那時,我等便都成了那待宰的羔羊,任人揉捏,全無半點還手之力。”說這話的時候,劉曄的臉色很是凝重。
曹操聽後亦是麵色嚴峻,因為劉曄此言並非是空穴來風,並且有很大幾率會發生。
一旦這種預測成真,那曹操苦心經營的地盤用不了多久便得改姓劉!
沉默許久,曹操歎息道:“哎!我雖與許攸有舊,但此時若是給他寫信探口風,那郭圖投誠一事便漏了。”
“眼下郭圖還有很大的用處,所以我沒法跟許攸聯絡。”曹操接著說道。
聞言法正拱手道:“既是如此,那便主攻郭圖一人,對其許以高官厚祿,叫他給袁紹進言,看他能否憑三寸不爛之舌叫袁紹回心轉意。”
“不過郭圖未必肯出全力,此事還得想個解決的辦法才行。”
夏侯淵聽後搖了搖頭,苦笑著說道:“事已至此,他不肯出全力也沒辦法,權當死馬作活馬醫了。”
“妙才不必如此悲觀,既然我還沒死,這兗州的天便塌不下來!”曹操上前拍了拍夏侯淵的肩膀,臉上儘是睥睨之色。
劉曄見後立即讚歎道:“主公威武!屬下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