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絳上船,除了這條主船之外,還帶著兩條輕快的船同行,逆流而上從錢塘江南下嚴州,水路二百裡,一天一夜便可到達。
話說韓絳剛走,船才離開碼頭,韓府來了三位客人。
王藺、謝深甫、翟簡。
若是翟簡一個人來,韓侂胄肯定不見,但王藺與謝深甫到,他還是要開中門迎接的。
韓府正廳。
賓主落坐,韓侂胄直接開口“三位,若是為鎮安候府的事情而來,此事與韓某無關,更不想談此事。若是為彆的事,韓某備宴,不醉不歸。”
韓侂胄開口就是為了噎住這三人。
這事,沒得談。
生死大仇,怎麼可能輕輕揭過。
不過韓侂胄也不能把這事挑明了,那怕韓侂胄分析出來這些的背後有陸遠伯府的影子,沒有十足的證據他不能亂說。
此時,翟簡那怕看出韓侂胄可能猜到一些,但也不可能主動捅破這破窗戶紙。
翟簡站了起來“我老了,想辭官,讓我兒蔭補,隻是這回鄉之前,我府裡與鎮遠候府的親事,總要有一個結果。。”
這個有意思了,韓侂胄有點不敢相信,他們就這樣放棄了?
翟簡辭官就代表著他完全退出,不再參與過宮之事。
要知道,過宮是當今天下最大的事,事關誰能得到太子之位,以韓侂胄自己來想,這事就算翻臉又如何,不說韓絳的生死大仇,這過宮本身就是生死之戰。
更何況,眼下沒任何證據,加上翟簡背後也有人支持,自己想要弄死翟簡要付出的代價不可估量,翟簡主動退讓、服軟,自己要不要給翟簡這個台階,給王、謝二人這個麵子呢。
韓侂胄轉念一想,肯定是發生了什麼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不行,這事斷然不能就這麼答應下了,要緩一緩。
“這樣吧。”韓侂胄準備給雙方一個台階下“這事,我韓節夫不參與。也請王老、謝公不要插手。這事出在鎮安候府與陸遠伯府,那麼就依舊在這兩府之間解決。可鎮安候府已經不存在,吾兒護著孤兒寡母,就吾兒與陸遠伯了斷此事。”
王藺問“當真?”
韓侂胄回答“一個是陸遠伯,一個是建安伯。這身份也相當,雖然說年齡差了一點,可吾兒還是有點手段的。他若說,就此揭過,我韓節夫絕對不多說半個字。他若說不揭過,我也不會出麵幫他。”
“再說這親事,也要看吾兒什麼意見。”
話說到這裡,窗戶紙都是已經噴上水了,都不用捅,吹口氣都能破。
但,窗戶紙卻依然還是完整的。
王藺再問“就不能各退一步。這事,不是看到的那麼簡單。”
“不,不重要,我不想插手這事,之前沒插手,之後也不會插手。信不信在兩位。”
翟簡問“令郎何在,可否請出麵談。”
韓侂胄搖了搖鈴,韓安入內。韓侂胄問“派人把絳哥兒找來。”
“回主君的話,半個時辰前絳哥兒帶人往嚴州去了,說是快則四天,慢則六天,若是麻煩的話也會最晚在臘月二十八中午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