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這詩完美。
自己現在就如同單隻的筷子,甚至都感覺不到存在於這個世上的意義。
天為誰春!
這詞太美,少君定是怕自己傷心,所以說不應景。映月心想,那時少君是隨意間脫口而出,必是真心話。
聽聞映月來了,韓俟特彆放下自己正在忙碌的事。
就在花廳外,韓俟見到映月扶著一株梅樹哭的梨花帶雨便停下了腳步,站在那裡看了幾息之後轉身準備離開。
映月突然轉身麵對韓俟“義父。”
已經轉身的準備離開的韓俟都抬起腳了,此時一聲義父卻讓他停在那裡。
十七年了。
十九年前。
那一年,韓俟十六歲,還屬於不懂事的年齡,可自從有了女兒之後,韓俟很努力的想作一個好父親,一直不愛讀書的他拿起了書本,他怕自己沒辦法教女兒識字。
那一年,韓俟頭一次主動找到了他非常懼怕,總是冷冰冰的叔公。
雖然叔公韓侂胄的年齡隻比他大八歲,可總感覺對方是年齡很大的人,因為叔公總在算計,總是擔心被彆人算計。
韓俟找到叔公韓侂胄,想學如何去當官。他發現靠月錢,似乎沒辦法想買什麼就買什麼。
十七年前。
那一年,韓俟的長女生病夭折,韓俟一把火將自己的讀書的屋子燒成了灰。重新拿起了酒瓶子。
正是那一年,叔公韓侂胄撿了一個小姑娘回來。
那一年,韓俟想收這個女兒當養女,遺憾的是,對方是犯官之女。
韓俟堅持,卻被關進祠堂,被打的皮開肉綻。
雖然是義父,不是爹爹,韓俟卻是笑在心裡,緩緩抬起手,擺了兩下卻沒回頭,然後快步往韓絳所在的地方去了。
他知道,韓絳也從花廳離開,此時不是在書房,就是回臥室。
韓絳在書房,他有活要乾。
關於汝州的事情,就算眼下想不出來辦法解決,也要先要認真的讀一讀家裡關於汝州的相關資料。
然後再把陸遠伯翟簡的資料再好好讀一次,看看有什麼能用得上的。
韓俟推門進來,臉上笑的象是開了花。
韓絳笑問“怎麼,撿到金子了。”
“叔父,就問一句話。”
韓絳長吐一口氣“映月姑娘來就問一句話,讓我費了好多心思。你若問這個,我隻是給她講了講人生。這人生總要有個計劃,就象是咱們思考明天中午是吃米,還是吃麵那樣,無論大事小事,總要有個計劃。”
韓俟問“叔父,那你說了什麼計劃?”
韓絳走到韓俟麵前“我其實也沒說什麼,隻是告訴映月姑娘,如何成為一名千古留芳的奇女子,如何有一個完美的人生。”
“啊。”韓俟聽完,心涼了“叔父,你可知道照哥兒最近一直在安排人打聽嶽家後人搬到什麼地方去了,他要找到武穆遺書,話說我不怎麼相信。”
“恩,你不信?”
“不信。”韓俟非常肯定的說道“雖然我不怎麼讀書,也不太會當官,但我卻知道嶽霖自三十年前官家給嶽武穆昭雪之後,一直在收集其父手稿,並且編修成書,去年,他死了。然後他的還有一個兒子活著,在嶺南。所有書稿,在這個兒子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