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亂七八糟的官有一大堆,吏員更多。
韓絳剛穿越過來的時候一直認為,知州事就是老大、通判是老二。長史、主薄、刑官再往後排。
這穿越時間長了才知道,通判未必就是老二。
宋律凡兵民、錢穀、戶口、賦役、獄訟聽斷之事,與守臣通判簽書施行。
就這個職權來說,更象一個州的實際管理者,而知州府事,一個知字倒象是監督者。而且知州事的品階上下差的極大,有二品知府事、知州事。也有比如蘇東坡的從六品的權知州事。
可以說,知府、知州一品至九品,一點也不意外。
錢皓桁也就是從五品的知泉州事。
所以,通判稱為監州、知州稱為督州更合適。
通判名叫蔡迎熙。
這名字若是韓絳聽了,肯定會認為直接叫迎春來的簡單。
然後是長史、主薄、刑官,以及其他官員十好幾人。府衙晚上宴會依規矩,一半的酒菜由驛館出,另一半則是衙門出錢,還差一點是通判自己拿錢出來補足。
一切都合乎規矩,任誰也挑不出一點刺來。
酒過三巡,沈羽然直接挑明來意“秀州大倉有數人彈劾虧空,蔡通判怎麼看?”
蔡通判把酒杯放下“這事不歸秀州管,秀州有三個倉。秀州衙倉存放的秀州的官糧,數量並不多,若是全部拿出來也就是夠整個秀州吃上四個月。而後是秀州鹽倉,這裡歸茶鹽司管。秀州大倉嘛,嗬嗬。”
蔡通判笑笑沒再說下去。
崔壹葉這時說道“依宋律,府、軍、州、縣之官都有管轄之權。”
蔡通判已經四十多歲了,他考中進士太晚。
他聽完沈羽然與崔壹葉的話之後,看了一眼程鬆與陳自強兩人,這兩人隻是和其他的推杯換盞,隻是聊著閒話。
蔡通判知道,這兩位才是懂官場的人。
崔壹葉與沈羽然,年輕啊。
既然年輕,蔡通判不介意把話挑明“兩位,我是從八品官。大倉的倉監直屬樞密院、受財三司節製,秀州大倉主官戶部員外郎,正七品;就是一個賬房曹參也是正八品,負責轉運,隻是管了些民夫的也與我同階。”
沈羽然站了起來,他對這種態度很生氣。
蔡通判開口說道“明日,我帶人隨你們去查倉。勞煩二位準備公文備案、落檔。”
都答應陪他們查倉了,沈羽然還想就蔡通判的態度再說幾句,崔壹葉倒是看出來對方的態度,趕緊起身“謝過,那就明日巳時。”
“好。”蔡通判沒二話就答應了下來。
話說到這份上,菜也涼了,酒也沒什麼味道,宴席草草結束。
程鬆、沈羽然等四人離開後,蔡通判與其他秀州的官擺上茶。蔡通判很直接的問州主薄“那兩位什麼意思?”
州主薄回答“他們是韓家的人,跟著韓家少君出來轉轉,少君沒有吩咐他們什麼也不會作,若有吩咐自然是一切依韓家少君為主。秀州這邊,這二位明說了,他們少君沒吩咐,隻讓他們陪著這沈、崔二人。”
蔡通判搖了搖頭“你們想的簡單了,這位韓家少君可不是普通角色。他不動不代表他不想動,隻是還沒準備好。他這次來秀州肯定有事,隻是不知道這事有多大。淮南東路轉運司使勾當公事,好一個勾當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