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有,你回到臨安之好,此事與留樞密商議,我倒有幾個建議。”
洪邁說的留樞密是留下,周必大之前的左相,現為觀文殿大學士、樞密院正使,不過眼下大宋也不打仗,他兼管著修史的事情。
韓侂胄一邊猛點頭,一邊盤算著自已怎麼借這個機會和留正搞好關係。
洪邁並不知道韓侂胄在想什麼,隻是在分析眼下的事情,怎麼樣才能查證範念德是主謀,還是從犯,或是糊塗無能。
話說範念德並不知道有人盯上他了。
他一直在盯著韓絳。
倒是沈羽然,鬨騰的雖然不凶,但也挺讓人擔心。
已經是第三個庫了。
有些參與其中的官已經開始急了。
有人就說了“咱們連商人的銀子都借完了。”
馬上有人補了一句“泰州、真州的現銀也借了不少,這沈瘋子再查一個庫那什麼往裡填,怎麼辦。”
自然有心大的“怕什麼,大人物們都沒有急,咱們急什麼,這盤子給掀了可不是幾個人的事。”
這話說的,自然是有人更怕。
參與的不深的看熱鬨。
總之,揚州這邊官場之中,特彆是低級官吏人心惶惶,就為倒手掙這點小錢,把官丟了太不值得。
幾天後,韓絳已經摸清了這些人的套路。
官庫的銀子是以高利借出來的,武清的鹽不是賒賬,而是拿現銀買,或是用物資來換。李幸的外公感覺自已快死了,所以玩了一個手段。
以合作這麼多年的信任,先運走了鹽。然後派人送貨過去,結果所有的船全沉了。
船上有沒有貨物,已經沒有人能夠說的清。
魏家表示,賠這筆鹽款。
然後借了準備運到臨安的製銀,同時借了七十萬的鹽引。一個月內還清,加一成半的利。
結果,東西拿到,李幸的外公死了。
可銀子也沒了。
搞清了這一切之後,在屋子裡窩了好幾天的韓絳準備出去活動一下。
也讓那些人再緊張一點。
韓絳大張旗鼓的出門,排場那是絕對沒有問題,直奔李洱府就去了。
時機到了嗎?
不知道。
王希呂、陸遊、史達祖討論了兩天也拿不出一個準確的結論來。
但接下來的一場戲,需要李洱的態度。
韓絳認為,有需要就是時機,管彆人怎麼看呢,先把銀子搞到手比什麼都重要。
李洱萬萬沒想到,韓絳竟然就這麼上門了。
沒有提前派人遞帖子,甚至連一個借口都沒有找。
沒有人迎接,隻有一個領路的管家。
李洱住的院子還有幾十步,濃重的藥味就飄了過來,韓絳深吸了一口氣“真好聞。”
藥味,好聞嗎?
穿越前,韓絳最喜歡的味道第一是茶葉店,第二就是中藥鋪子。
中藥鋪子的味道有一種說不出的好聞。
李洱的院子,至少有十口鍋在熬著藥。屋內,李洱躺在一個大木桶之中,木桶裡裝著黑呼呼的藥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