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蕁逸指了指盒子“不看看,絳哥兒送了什麼過來。給曾祖也有,這是你的一份。”
錢歆瑤有點木然的打開盒子,兩隻盒子裡裝的都是如雪一樣的白的細粉,卻不知是何物。
錢蕁逸說道“絳哥兒方略,施道長精心研製,雪鹽、雪糖。這兩樣若是在臨安府流傳開來,權貴家中的鹽糖生意,便可獨斷。去吧。”
“是,曾祖。”錢歆瑤施禮後退離。
錢歆瑤離開之後,韓侂胄、洪邁從屏風後走了出來。
錢蕁逸沒回頭,隻問“節夫,你要保葛邲,倒讓我很意外。”
韓侂胄躬身說道“不敢瞞錢公,若其他人問起來,我一定會說我韓家要當好人,因為葛相公是好官,不忍其受牽連。太公問,我隻能實話實說,想讓淮南東路的事情辦的快,辦的好,隻要葛相公親自出手,大義滅親。”
洪邁在旁說道“學生也這樣想,當然,保葛邲也是有必要的。”
錢蕁逸點了點頭“沒錯,周相與留樞密都插手了。你二人若去找葛邲說穿此事,節夫說葛邲一定不會信。而景廬你,實在不適合明麵上插手此事,朝堂之上也並非一池靜水,過宮之事暗流湧動,加之你為韓家大媒,更不適合出麵。”
“是,錢公說的是。隻是此事,會不會給大姑娘惹上麻煩。”
錢蕁逸哈哈一笑“一個待字閨中的姑娘與閨中秘友說些悄悄話,這滿朝堂誰還能彈劾幾句不成。”
韓侂胄就沒問合適還是不合適。
這消息從錢歆瑤嘴裡傳到葛家三姑娘那裡,再傳到葛邲耳朵裡是最合適的。
而且這主意,還是他出的。
將來,葛家欠錢歆瑤的這份人情,也就是欠韓絳的。
韓侂胄欠身一禮“錢公,我先告退,我入宮去。”
“恩。”錢蕁逸點了點頭,韓侂胄退離。
洪邁也借口告辭,他要去見幾個老朋友,葛邲的事情他不會提,但淮南東路的事情看似隻在淮南東路,這事也一定會波及朝堂。
在朝堂上,也會有一場腥風血雨。
話說,韓侂胄進宮獻禮,先去找自已的姨母慈烈太後,獻上雪鹽、雪糖。
韓侂胄沒說太多,隻說這是韓絳無意中學到的法子,嘗試著製作了一點,特來獻給姨母。
慈烈太後很喜歡。
而後,韓侂胄又給當朝皇後李鳳娘送了一份。
李鳳娘留韓侂胄聊了會天,主要是問她的兒子趙擴去淮南東路如何。
韓侂胄吹棒了幾句趙擴,卻沒提淮南東路有人謀逆的事情。
就在此時,錢府北側門外再過一條巷子,有一處隻接待女客的茶樓,作為好閨蜜,錢歆瑤自然有辦法把葛家三姑娘叫出來。
錢歆瑤見到葛家三姑娘,兩人一拉手,錢歆瑤說道“過了今天,我怕就見不到你了。”錢歆瑤心中暗自慶幸,曾祖沒有在府裡下禁令,也沒有給吳嬤嬤吩咐過自已不得再見葛家三姑娘的事情。
想來,最遲今晚就會有禁令。
所以,錢歆瑤一回到自已的屋,就找了借口跑了出來。
葛家三姑娘掩麵而笑“怎麼,要閉門給自已繡嫁衣,你行不行呀。”
錢歆瑤示意身邊的婢女退離,也打眼色給葛家三姑娘。
葛家三姑娘也叫自已的婢女退到一旁,兩人手拉手一起進了雅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