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絳看看四周,依然沒開口,周必大也掃過四周,對低等官員喝斥“都退到一旁去。”
這時韓絳才說道“我隻聽到大娘娘小聲對官家一直在說什麼,在我進殿的時候還在說。說病不會來,門已經關好了,等等之類。想來是官家病的不輕,不敢見人吧。”
病?
或是抦吧。
韓侂胄惡狠狠的吩咐了一句“來人,送少君回府,禁足。”
一群韓家的家丁湧了上來,倒是很恭敬的站了韓絳身旁,韓絳一臉的苦相,嘴裡嘟囔呢“我又沒乾什麼壞事,又禁足。”
看著韓絳被押上馬車,韓侂胄的馬車離開後,周必大歎了一口氣,什麼也沒說,背著身往回走,他知道今天宮門是不可能開了。
倒是有許多有心人開始竊竊私語。
說的都是同一件事,太上皇駕崩、皇帝不去主持葬禮的事情,而皇後害怕魏王作亂,所以命令禁軍封了宮門。
當晚,韓侂胄沒有回家。
韓絳這邊倒是接到消息,不僅是韓侂胄,朝中許多重臣都在宮門外皇城軍的衙門並沒有離開,還有許多官階比較低的臣子沒進屋,也要留在院子中等。
這還讓禁軍在院中搭了許多臨時的帳篷。
韓絳和韓同卿坐在東側花園的一處亭子內,今晚上烤爐沒開火,整府都是最簡單的一碗粥,或是一碗素麵。
韓絳給韓同卿講完了自已在皇宮內的所有情況之後問“同卿兄,我出宮後講的那些些話,可否有錯誤的地方?”
“有!”韓同卿很直接的說“你年少,你大可以直接說,魏王在大娘娘怕的很,大娘娘知道魏王在秘密斂財。然後讓那些大人物隨便怎麼樣,你把火點著就可以完全不管了,眼下這把火不夠。”
年少,真的可以胡說嗎?
韓絳表示懷疑。
韓同卿這時給韓絳支了一個黑招“你秘密派人離開臨安,把太上皇駕崩的消息告訴你的盟友,不用你多說什麼,他們自然會作出反應。這個機會,他們若不利用,他們也撐不住現在的身家。”
韓絳問“會如何?”
韓同卿搖了搖頭“不知,這事具體的猜不出來,但肯定的是見血是必須的,隻是這血有多少猜不出來,我猜測也許會連累到臨安府。”
韓絳明白了,韓同卿這是動了趁扶趙擴上位的想法。
眼下已經開始清除異己。
不僅僅是在清除趙擴上位的異己,也開始替自已還有自已的盟友清除他們隊伍中的二心者。
韓絳搖了搖鈴,錢浩到。
韓絳吩咐“準備筆墨,叫錢寬過來。”
“是。”
很快,韓絳寫好了信,幾封信交給錢寬“你親自去,務必。”
“明白。”錢寬懂,這幾封信他會親自交到劉銳、李洱、虞公著手中。而後,韓絳另兩封信交給錢浩“讓安伯來派人。”
“是。”
兩人接過信,一起退離。
這一夜,整個臨安城的酒樓、閣院、勾欄都停業了,莫說是這些營生,就是賣彩色絲綢的店鋪也掛了白,而後關門停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