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泓宣怎麼可能不知道,立即回答“嶽麓書院,開寶九年譚州知府朱洞,用官府出資與民間捐資的錢創立的,後詳符八年真宗賜嶽麓書院門額。”
“對,既然是官辦,咱們把這書院擴大,再加分院。書院負責教化道禮,分院教織、耕、醫等最簡單的技術,我們教瑤民種田,織布,尋藥,製果脯。我相信瑤民學了道理、禮教之後會更好,學習實用的技術後可以富有。”
這個有點難度。
但對於錢家來說,若加上兩淅學派的支援,花上幾年也能有巨大的成效。
錢泓宣想在嶽麓書院開山講學,他有一個非常好的助力。
當今吏部侍郎彭龜年就是出自這個書院。
不需要韓家出麵,錢家的麵子就夠了,在朝中也不需要什麼重量級重臣,彭龜年就夠了。
韓同卿問“朝廷眼下的態度是剿。”
韓絳反問“誰讓剿誰去,我的態度是撫,安撫的好了,十萬瑤兵會讓金國皇帝知道什麼叫狠人。”
韓同卿明白了,十萬瑤兵彆說是金國皇帝,就是大宋皇帝也睡不安穩。
那麼,花錢聽著容易,把錢花在最有價值的地方不容易。
開山門講書,怎麼講才能最讓瑤民動心呢?
這些是需要討論的。
幾天後,韓俟與錢泓宣拿著吏部的公文和任命書離開了臨安。
如果是韓絳去,韓絳選擇的是海路,因為韓絳打算去泉州經廣州再到雷州,然後北上。韓俟不需要這樣,他們走運河先到長江,而後從長江逆流而上到襄陽再南下。
這一日,韓絳與韓同卿躲在府內東院擼串。
“同卿兄,你既然回來了,那件事情你認為如何?”
韓同卿將調料盒放到一旁,微微的點了點頭“這想過,挺好,但下手的角度有點不對,這麼說吧,就楊大法傳回來的消息,依趙汝愚那邊的調查再加上我們的,製銀這件事情比我們想像的簡單。”
“恩,恩。”韓絳連忙給韓同卿倒上了淡果酒。
韓同卿慢慢的說著“趙家叔侄並非宗室,他們的家財也沒有什麼特彆不乾淨的,依現有的資料來說,所以我大膽猜測,他是其實是為太上皇辦事,因為官家,現在叫太上皇,有點亂,你明白。”
“明白,明白。”韓絳確實聽的懂。
韓同卿先說的太上皇是趙擴的爺爺,就是前太上皇,現在已經死了。
官家就是現在的太上皇。
韓同卿繼續說“其實就是沒錢給太上皇修陵,太上皇自已搞點錢修皇陵,這事真正翻開了誰也不是罪,也沒有誰敢把這事拿到朝堂之上亂咬一氣。”
“那咬誰?”韓絳相信韓同卿不會把這事不了了之的,這麼有用的東西肯定要利用一次。
韓同卿突然笑了“咬太上娘娘。”
“咬她?”
“對,咬她。讓楊大法便點手段,把這事咬到北大營上,北大營的事情錢寬知道的,加上劉銳的消息,還是咱家暗自調查的,二萬七千人的北大營事實就是太上娘娘給自已娘家搞的。”
韓絳壓低聲音“咬出來之後呢?”
“至少九成,也就是太上娘娘的娘家人有九成都要倒黴,這正好符合趙汝愚的利益。而且太上大娘娘已經不是皇後了,可以說她失去了權力,她不高興又能如何?當今官家要等葬禮之後才能完成登基大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