絳色大宋!
小兵離開,陳傅良吃了東西後坐在板車上開始翻這些賬冊。
全是鹽田的賬冊,看上麵的日期象是去年的。
或是舊賬。
這被困了好幾天,閒的讓人發瘋,有文字可讀倒也不錯。
陳傅良認真的開始翻看這些賬冊,或許是出於好奇心,他開始核算這些去年的舊賬,頭一天他隻是好奇,而第二天卻是不同了,出於職業習慣他開始核算去年這鹽田的收益,寫下總賬後開始計算各單項。
而後,簽字,用印。
這是習慣。
既然是自已處理的公務,那肯定是要簽字用印的。
就這樣,在陳傅良把去年的舊賬算完,還沒有來得及感慨這鹽田收益巨大的時候,劉淮來了。
劉淮帶著兩份烤肉,兩瓶酒來了。
劉淮人到,身邊的親兵就搶過陳傅良作的總賬收好。
“傅良先生一起喝一杯。”
“哼!”陳傅良給了劉淮一個冷臉。
劉淮側頭往後看看,自已的親兵翻開賬冊,劉淮看到了陳傅良的簽字用印後樂嗬嗬的笑了“先生以為劉某是反賊,私自帶兵到海外屯田曬鹽。可現在賬冊之上有先生的印信,先生也是和我一樣同流合汙之人。”
陳傅良大驚,要去搶賬冊,可他那裡搶得過劉淮的兵。
陳傅良大罵“無恥。”
劉淮哈哈大笑“莫說無恥,就是背上千古罵名,隻要換得我手下兵將與家人豐衣足食,又如何?”
又如何三個字如重錘一樣敲在陳傅良胸口。
深吸一口氣後,陳傅良說道“當忠君……”
忠君二字一出,劉淮打斷了陳傅良“好一個忠君,忠的我部衣不遮體、食不果腹。我部在前線血戰,後方卻有人在克扣軍糧。我爹怎麼死的?”
朝廷對不起劉家。
這事陳傅良也認同。
劉淮繼續說道“有人貪汙製銀三百萬兩,我爹為朝廷立下多少功勳,死後卻隻有銀三百兩賞賜,不圖這個錢,卻是辱我劉家。”
劉淮說的沒錯,圖的就是這個口氣。
錢不錢不重要,可這口氣咽不下。
劉淮的父親劉錡,有資格稱得上名將二字,戰西夏、抗金兵,征戰一生。
劉淮站了起來“傅良先生,你是大才,也是親點的人。但我話說到前麵,要麼入夥,要麼我把你扔進海裡,然後屍首送回臨安。人生一世、草木一秋,你我都是已經活過半生的人,作點什麼,也不枉此生了。”
陳傅良問“那作點什麼?”
“我信不過你,你若真有心就好好經營泉州的民生。讓百姓過上好日子,與山民各族和諧相處,開學堂、開醫館、開善堂。教山蠻知禮、教百姓有一技之長,先止住這殺嬰的事,若是嬰兒的父母不要,咱們養。錢不是問題。”
劉淮幾句話讓陳傅良陷入了思考。
無論怎麼看劉淮所作的事情也是義舉,但私鹽之事確實殺頭重罪。
臨安城內有許多權貴的家仆都在偷偷的販私鹽,可象是劉淮這樣開出萬畝鹽田的半個也沒有。
陳傅良問“可否帶我入城一觀?”
“可以,但另一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