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絳輕輕在茶杯旁敲了兩下,感謝李潽給自已倒茶。可依舊不說話,隻是看著進來的兩人。
李潽坐下“這兩位是楊次山與楊岐山兄弟。”
韓絳這才開口“這便是弟之錯,也是我韓家與吳家之錯。”
韓絳的話把在場三人都說愣了,為什麼韓絳說自已有錯,卻聽韓絳說道“家教不嚴,沒一點禮數。”
這時,門外的錢寬已經走了進來,緊了緊自已的護腕。
“彆,彆,彆。”李潽趕緊攔“給兄一個麵子,一定給兄一個麵子。”
韓絳掃了楊家兄弟一眼,年長的楊次山眼神之中全是恨意,年輕的楊岐山卻是一臉的懵,因為他完全不明白發生什麼事了。
李潽重重的歎了一口氣,坐在一旁什麼也不說了。
錢寬將兩人按在地上抬手就準備打之時韓絳開口了“彆打臉。”
錢寬這老手段相當的高明,兩個麻核桃塞進楊家兄弟嘴裡,然後用布條一拉,幾個韓府家丁上手就打,他們知道怎麼打最疼,而且還驗不出傷來。
包廂外,李潽的隨從悄悄的遠離。
楊家兄弟的隨從有一人摸刀子,直接被韓家的家丁打斷手拖到了後麵,其餘幾個人跪伏在地上動也不敢動。
足足一柱香之後,韓絳這才揮手示意錢寬停手。
韓絳說道“楊桂枝是一個孤女,籍貫在嚴州淳安縣。你們或許粘點親,讓她認了你們當兄長,無非就是希望自已有個助力。楊蓮枝倒是你們的親妹子,她的美人怎麼來的你們回去問她,若她認為美人不合適,我可以考慮讓她立即成為侍禦。”
說完,韓絳指了指門口“現在滾,滾去找你們的後台告狀,也容我看看,你們能不能給我找一點麻煩。”
錢寬提著兩人卻沒到正門,到了鶴鳴樓的後門直接就扔了出去。
打發了這兩人之後,韓絳對李潽說道“有人在背後搞鬼,你說是史彌遠,還是楊桂枝?”
李潽原本還想說軟話來著,讓韓絳這麼一說,整個人都是呆的。
韓絳知道,李潽是個草包,所以解釋道“楊桂枝以前在宮裡,就是我姨祖母宮裡當宮女的時候,對官家眉來眼去,官家看上的是她。她的史彌遠怎麼苟且在一起這事有點蹊蹺,可發生這事的時候,我在淮南東路,我韓家也不會關注一個小小的宮女。”
“恩,恩。”李潽聽得懂,他也不會把一個宮女放在眼裡。
韓絳繼續說“後來官家寵幸了楊桂枝,她找了同鄉,冒認了一門親也就是楊次山。我沒見過楊次山卻也聽說過,後來的事情按我分析應該是她想挽住官家的心,所以才有了楊蓮枝的出現。”
“恩,恩。”說的簡單了,李潽聽的懂。
韓絳開始扔重頭了“楊桂枝,縱其一生也不可能入宮。官家後宮有多少人,多久會對她失去興趣呢。楊蓮枝是一個替代品,但這個替代品有沒有野心呢?楊次山真正想靠的是誰,總不會是史彌遠的大娘子吧。”
“明白了,明白了。”李潽聽懂了“一定是楊桂枝在背後搞的鬼,也不知她使了什麼手段,這兩兄弟豬一樣的腦袋竟然敢來在弟的麵前炸刺。”
韓絳搖了搖頭“或許是史彌遠也難說。作為史彌遠,楊桂枝的利用價值就是在官家還對她有寵幸的有限時間裡,快速的升官,能升多高升多高。而後,楊桂枝是需要被病死,還是被意外死,我相信史彌遠不會在乎她的死活。”
“對,對,太對了。”李潽狂點頭。
韓絳替李潽倒上茶“兄,我有件密事和你說,咱們才是親家,是一家人。你和他們走的彆太近,他們隻是利用你。現在,咱們說說對咱們真正有利的事情,這個利在權勢,也在那亮晶晶的小東西上。”
亮晶晶是什麼?
韓絳沒解釋,卻放了一枚五兩的小金錠在桌上。
李潽秒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