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絳既然答應照顧,肯定不會失言。
麗娘回答“奴家之前嫁過人,他找來了。”
韓絳點了點頭“話說,依宋律你可以再嫁,但你守著鎮安候唯一的繼承人,你再嫁失的是朝廷的臉麵,這便是苦。但之前的人前來糾纏,若是失禮,這也是失了朝廷的臉麵,這事還不好報官,府裡也是要臉麵的,你說吧,想他死,還是活?”
“想他死。”
“好。”韓絳痛快的答應了下來。
麗娘問“伯爺不問原因。”
“不需要問,我說過會護著這個府,一直到他十八歲,之後他是否能守住這裡是他的造化,也是你教養的結果。”
正說著,錢浩進來了“少君,文安郡主的附馬想見你。”
韓絳笑了“第一個炮灰就這麼出現了,告訴他,我沒空。若想見我,等到傍晚的時候我會去鶴鳴居聽戲,到時候會抽個空見他。”
“是。”
錢浩雖然想提醒一句,這位附馬可不是普通的駙馬,可卻沒開口。
麗娘卻說道“伯爺若有公務,不敢耽誤伯爺時間。”
“不,小事。我安排讓店鋪把臨安的布價往下砸三成,我為的就是整死另外的四大布商,先跳出來的都是小醜。”
麗娘愣了一下,思考片刻後說道“奴家多嘴說一句,四大布商的根基不是織戶,也不是他們的後台,每年快過年的時候,布商為了收布,他們並沒有那麼多的錢。我家以前是小商號,卻也作的同樣的生意,隻是那負心人在關鍵的時候卷了家裡的錢投靠對手,讓商號的現錢沒有,投錢共利的人,還有行錢上門,我爹爹借口出海販貨,實則是投了海。”
韓絳聽完後站了起來。
麗娘講的是她曾經的經曆,卻提醒了韓絳。
沒錯。
新年大規模的屯貨,壟斷級的屯貨,誰家都不可能拿出那麼多現錢來,一定會有融資。
融資這個詞大宋沒有,但這種事肯定有。
打斷他們的資金鏈。
韓絳輕輕一抖自己的衣袍“走了,若有事安排人到韓府,可以找大娘子。”
麗娘在屏風後施禮“恭送伯爺。”
韓絳離開後,直奔鶴鳴居。
郡主的駙馬身份很高貴嗎?
大宋在仁宗皇帝之前,皇帝的女兒是用來安撫武將家族的,當時的曹家、潘家、張家等。到了仁宗之後,附馬的身份開始往文官家轉。
大宋開國,附馬是開國公這級彆的家族出身,駙馬也有真正的官職,也有帶兵的。
經宋一朝,有實職的駙馬一共有七位,五位都在開國。
仁宗之後,駙馬出向一路走低,靖康之後更低。
根據正式的記錄,駙馬身份最低的一位姓潘,父親是一個九品小官。這就是極限了,沒有寒門出身的,也沒有參加科舉並且高中的。
駙馬在仁宗之後,就是一個花瓶的存在。
不過朝廷對駙馬不錯,想大唐的時候,被殺掉的駙馬一共有四十二人,大宋朝駙馬最慘也不過是被發配到某個州居住,限製離開。
比起大唐來說,大宋對附馬真的不錯,允許納妾。
但,禮節方麵卻非常嚴格。
比如某駙馬,喝了一次花酒,流放!
所以嘛,駙馬這身份,比起韓絳而言,弱雞的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