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受不了。”
李喜兒一愣,轉而哈哈大笑“當真如此?”
“果真。”
“來,來。”李喜兒一伸手,有婢女立即送來一隻銀勺子,韓絳伸手一擋“此物隻能用水晶盤來裝,也隻能用水晶勺,任何的鐵器、銀器都不行,除非有上上等赤金也可以。”
李喜兒不會懷疑韓絳下毒,隻是沒想到連銀器都不能碰。
李喜兒問“那麼,用了銀器會如何?”
韓絳沒回答,隻說道“兄,可以一試。”
李喜兒倒不懷疑,先用了銀勺,仔細品味了其中味道之後,漱口然後換水晶勺,最後換金勺。
這不是心理作用。
沒有不氧化的銀,隻要氧化的銀就一定會破壞魚籽的香味。
既然是貴族,肯定有一條能夠品嘗美食的舌頭,李喜兒還是能品嘗出奇妙之處的。
“沒錯,確實是水晶勺最好。”
韓絳又叫人準備了另兩種酒“兄再試試這兩種,用水晶杯。一種是西域的葡萄酒,另一種是威尼斯商人的白葡萄甜酒。”
美食鑒賞會?
李府對外自然是這麼宣稱的,而且也公布了所鑒賞的美食。
不說彆的,用水晶盒密封的,四兩一盒的魚籽,自然要傳入金國貴族圈的。
金國的貴族此時有三種人。
一種是完顏襄這一類,一心為大金國甘願付出一切的。
但這一類太少,連一成都沒有。
還有一種就是李喜兒這種,隻想發財,隻想奢侈的,不敢說多,一半肯定有。
最後一種就是,你們說打仗咱們就打,但發財、享受也不耽誤的。
韓絳的金國中都之行,紙甲是一個意外之喜。
一副上等的鐵甲至少需要幾萬,甚至十幾萬,幾十萬個錢。
而一副看起來和上等鐵甲一樣漂亮,卻能還在遠距離勉強擋下箭的紙甲,最便宜的一套竟然隻要一百文,連運輸費加起來也不超過三百文。
最最貴的紙甲,也沒有超過八千個錢的。
金國中都許多將軍們也不由的動了心思,這甲可以買,至少樣子上好看。金國除了北方,已經不知道有多少年不打仗了。
那麼,省下的軍費呢?
李鐵哥這時出場了。
他身邊跟著帖上一臉假胡子,穿的象北方粗漢子打扮的錢寬。
錢寬,作為宋軍淮南東路軍的老兵油子,白吃黑進灰色穿的手段,一門清。
鐵甲過手至少也要刮下一層鐵,就算是紙甲,都能削出來一張能寫寫畫畫的紙,一捆箭,怎麼也要留下一把牙簽。
這手段。
被金人奉為宗師。
除了手段之外,錢寬還有不在商隊限額之內的酒,以及大宋皇家都明令禁止的點翠。
錢寬又一次成為了金國許多將軍府的坐上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