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和了韓絳的話之後,劉銳拿出一份嶄新的花名冊“絳哥兒,高麗人、倭人、占婆人、越人、真臘人、泰人,還有許多這裡當地的人,他們也並非同類同族。這越人,雖然有些也是罪人被流放至此,可他們卻對真臘人很凶。”
“還有,高麗人與倭人,隻要找到機會就打架。隻是倭人更狠一些,高麗人卻是更狂妄一些,每次打架都是高麗人挑起,卻是倭人打贏了。”
韓絳聽完後,笑的極是開心。
真的沒想到,千年前與千年後,倒是區彆不大。
劉銳也跟著笑了,一邊翻花名冊一邊講“還有呢,這若是給點權,這些人又變了。”
“讓我猜猜,讓我猜猜。”韓絳倒是很有興趣。
既然韓絳有興趣猜,劉銳也不拒絕“那絳哥兒猜猜。”
韓絳先是想了想,而後說道“這倭人狠辣,作事卻是認真,守規矩。這高麗人呢,他們一有機會就要擺個譜,而且喜歡拿著雞毛當令箭。這越人呢,找機會就鑽空子,看能不能給自已占點好處。”
“對,對。”李洱站在一旁大笑不止。
韓絳又補充了一句“要說這金人,我感覺他們可能和咱們差不多。”
“對。”劉銳很激動的一拍大腿“完全沒有錯,這金人受咱們華夏禮教,所以作事方式和咱們相差不多。”
韓絳說道“我懂了,有些事情不是表麵上看的那樣,其實光靠咱們的人也管不了這麼多,既然兩位老將軍在這裡,我便不多插言太多,有幾句話容我說到前頭。”
“絳哥兒,你講。”
“凡事歸根結底講一個理字,有理走遍天下。古時候起兵,就要有一個檄文什麼的,就是想自已占個理字。現在呢,咱們到了這裡,不占理不好辦。占理這事,在我看來有這麼幾種辦法。”
韓絳講起這個,確實是一套一套的。
韓絳繼續講“首先,最好的辦法就是民族在融合,這裡本就是無主之地。誰占誰有理。有主之地呢,和親,咱們是應自家親人,或是娘家人,或是婆家人的邀請來的,然後這裡有些無良的土財主,他們太壞了。”
提到這話,劉銳和李洱都笑了。
韓絳也是笑了笑“最後一個辦法呢,就是文化,讓這裡的人和咱們讀一樣的書,學一樣的禮。”
“在理。”
“還有,人分三六九等沒錯,但也彆明著分。天竺那邊,人分四等,下等人的影子都不能碰到上等人,一出生是什麼等級,永遠就是什麼等級,這個不好。咱們其實也有分,士為一,妓為九,可換句話說,咱們行商的家裡也能讀書,也能出個士,是不是這話。”
韓絳的話劉銳聽明白了。
劉銳說道“這話講到底,其實很簡單。咱們彆把什麼誰高誰底寫在明麵上,或許人人知,卻也不是朝廷定下的。朝廷呢,給天下人每人都有一個一步登天的機會,你會讀書,會作匠人,會打仗,但凡是有才能的,總要有一個當人上人的機會。”
“是這話,誰不想成為人上人,誰想永遠給人當奴仆。”
“是了,那麼這事也變的容易。”
劉銳倒是明白韓絳的意思。
這裡遠在萬裡之外,來到這裡的中原華夏人畢竟是少數,那麼長期在這裡穩定下去唯一的辦法就是把這裡所有的人變成華夏人。
提到這話,劉銳又問了“那麼,高麗人怎麼說呢,比這裡人更象是華夏人。倭人也一樣,你卻執行了不同的政策。”
“不一樣。”韓絳很強硬的反駁著。
“高麗人、倭人,他們中大部分人已經變了,他們想吞並中原。他們象是寫滿了字的紙,這樣的人隻能除去。而這裡人,有太多象白紙一樣的人,白紙上寫字,寫什麼是什麼,絕然不是那種寫滿了字的紙,字是很難除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