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杜，那是什麼妖獸？”王大磊問道。
他的臉色蒼白，聲音有些顫抖。
雖然隔著百裡遠，但他依然被噬界犼的威壓壓得幾乎喘不過氣來。
“那是噬界犼。”杜長風的聲音裡也有一絲不安。
犼，可是上古時期最恐怖的凶獸之一，就連強大的龍族都成為它們的腹中之物。
而噬界犼更是恐怖，它們無物不可吞噬，最喜吞噬的就是一個個世界。
如今這第八道劫雷竟然幻化為一隻噬界犼，杜長風不由得有些為莫凡擔心起來。
當噬界犼眼窩中的漩渦突然加速旋轉時，莫凡聽見了神魂震顫的嗡鳴。
不是外界傳來的聲音，而是識海深處的共鳴。
漩渦轉速與他的心跳產生了詭異的同步，每一次跳動，都有一縷真元順著流向體外，在他與噬界犼之間形成無形的光絲。
光絲剛出現就被縈繞在噬界犼周身的灰黑氣流吞噬，留下的虛空讓他感覺胸口發悶，仿佛連呼吸的空氣都被抽走了大半。
莫凡突然明白，這凝視本身就是噬界犼的一種攻擊手段。
不需要利爪或雷火，僅憑目光就能瓦解對手的存在根基，讓獵物在恐懼與虛弱中自行崩潰。
莫凡強行運轉混沌法則，才勉強穩住心神，緩解了噬界犼所帶來的威壓。
不過，噬界犼的凝視並未動搖，眼窩中的漩渦依然在快速旋轉。
它的眼神似乎在告訴莫凡：任何抵抗都是徒勞，最終都會成為被它吞噬的養料。
在眼神凝視間，噬界犼的十條長尾突然發動攻擊。
羽瓣開合間，數十道空間碎片如暗銀色利刃射向莫凡，碎片劃破空氣時沒有聲響，卻在途經處留下細碎的黑色裂隙。
莫凡剛側身避開第一道碎片，第二道已擦著他的肩頭飛過。
莫凡肩上的青袍瞬間被割裂，傷口處的血肉沒有流血，而是直接化作細小的光塵，那是被空間碎片剝離的存在痕跡。
不過，莫凡施展空間挪移，躲開了其他空間碎片的攻擊。
挪移出去之後，他還沒站穩，噬界犼已邁動蹄爪衝來。
蹄爪踏在虛空的刹那，方圓千丈的空間突然向下塌陷，莫凡感覺雙腿被無形的力量攥住，竟無法抬腳。
他周身的空間凝固了，皮膚傳來被蟻群啃噬的劇痛，低頭可見腳踝處的血肉正在緩慢消融，露出泛著青光的骨骼。
“吼！”
噬界犼張開巨口，血盆大口中有灰黑色漩渦在旋轉，一道雷霆骨刺激射而出。
周圍的空氣瞬間被抽空，莫凡身上的青色長袍獵獵作響，仿佛要被這股吸力剝離開身體。
莫凡拚儘全力向後急退，卻被塌陷的空間絆得一個趔趄，胸前當即被雷霆骨刺擊中。
“轟！”
莫凡像斷線的風箏般倒飛出去，跌落在十幾裡外的深坑中。
“噗！”
一道血箭從他口中噴射而出，在空中劃出一條紅色軌跡。
他的胸口出現了一個碗口大小的血口，森森白骨顯露無遺。
雖然他的肉身已經是雷霆聖體，但噬界犼的一道雷霆骨刺攻擊，就讓他的肉身破防。
莫凡還未在深坑中站立，噬界犼尾羽的後續攻擊就已經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