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莫琬嫣的話，莫凡心中微微一凜。
修煉者的直覺都很敏銳，莫琬嫣覺得那片水域很可怕，難道水域下麵有什麼恐怖的存在？
可是他自己怎麼沒有這樣的感覺？
“嫣兒，你覺得這片水域很可怕？”莫凡問道。
莫琬嫣輕輕點頭，“嗯，不知道為什麼，我看著那墨黑的水麵，心裡隱隱有些不安。”
“小子，你還是聽你家大丫頭的，不要讓她們在這裡渡劫。”始元戒忽然跟莫凡傳音說道。
“怎麼說？”莫凡急忙問道。
“這片水域下麵有一個大家夥，你要對付也有些吃力。劫雷的動靜會把它喚醒，影響渡劫。”
“可是我怎麼沒有察覺不到？”
“嗬嗬，那是因為那個大家夥還不能對你造成致命威脅，所以你的直覺沒有起作用。不過……”
“不過什麼？”
“你現在要走了也有點晚了，它已經被你吵醒。”
始元戒的話音剛落，莫凡就看到墨黑的水麵泛起一陣陣漣漪。
那些漣漪是以水域中那塊青石為中心，層層往外蕩漾。
“嫣兒，你先進入我的小世界。”
莫凡將莫琬嫣收進始元戒世界，然後取出紫瞳噬虛劍，警惕地看著水域。
始元戒說水下的那個大家夥他對付起來尚且有些吃力，他不得不小心一些。
就在這時，墨黑水麵上的漣漪驟然凝固。
就連上空的霧靄也像是被無形的手攥住，在水麵上方聚成一團青灰色的雲，沼澤裡飄蕩的腐葉腥氣都被一股更濃烈的腥甜壓了下去。
水麵突然開始劇烈震顫，不是被風吹動的搖晃，而是從水底傳來的有節奏搏動。
原本平滑如鏡的墨黑水麵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鼓起，像有什麼東西在水下撐起了一座無形的山。
鼓包的中心，細密的氣泡爭先恐後地破開，每個氣泡破裂時都帶出一點青灰色的霧，融入上方的雲團裡。
“嗤啦——”
一聲布料撕裂般的脆響，水麵突然裂開一道縫隙。
緊接著，一對灰黑色的彎角率先刺破水麵，角上纏著的半透明水草還在緩緩擺動。
莫凡的呼吸猛地一滯。
他看到一個碩大的頭顱——一隻蛟龍的頭顱。
它額間的彎角向後彎曲，勾勒出猙獰的弧線。
最讓莫凡心驚的是它的眼睛——沒有瞳孔，隻有兩團旋轉的青灰色霧靄，霧靄轉動的速度越來越快，莫凡甚至能在裡麵看到自己的倒影。
當它的脖頸完全露出水麵時，整個水域上空的霧靄突然向它湧去，像溪流彙入大河，纏在它的雙角上，讓它看起來像是從霧裡鑽出來的鬼魅。
它身軀上並沒有鱗片，而是有一層如同凝固的泥漿般粘稠的灰黑色皮層，皮層上布滿碗口大的吸盤，每個吸盤中央都長著一圈細密的倒齒，在霧靄中泛著冷光。
“吼——”
一聲沉悶的嘶吼從它喉嚨裡滾出來，而是像巨石碾過凍土的轟鳴。
隨著嘶吼，它粗大的尾巴猛地從水麵下拍起，帶起的黑色淤泥像暴雨般砸向莫凡。
莫凡劈出一道劍罡格擋，卻在看清蛟龍尾巴邊緣的瞬間瞳孔驟縮。
蛟龍尾巴上無數深深的褶皺裡，藏著密密麻麻的白色毒刺，每一根都閃著淬了毒的寒光。
隨著尾巴甩出，蛟龍的身軀也完全浮出水麵。
它的體型堪稱一座移動黑色島嶼，腦袋便有兩丈大小，額間的灰黑色彎角足有七尺長，身軀則有三十多丈。
尾巴展開時如同一麵巨大的黑帆，寬度足有五丈，邊緣的褶皺層層疊疊。
“前輩，這個大家夥是什麼妖獸？”莫凡悄悄問始元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