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哧——”
利爪劃過玻璃發出尖銳的聲音。
原本閉目的薔花睜開眼,車頭前的擋風玻璃上趴著一個綠衣女,尖銳的利爪閃爍著寒光,在擋風玻璃上留下一條條印記,似乎想衝進來給她一爪子。
烏黑卻雜亂的長發及腰,身形靈活,若不是青白的皮膚和眼珠以及她身邊遊蕩的遊魂,幾乎看不出這是詭異的痕跡。
薔花冷冷出聲“你喜歡打掃屋子嗎?”
每次出趟遠門再回去,公寓裡總是蒙上一層灰,若是有人守在家裡二十四小時打掃衛生,還不用耗費能量就好了。
越想越覺得可行,薔花坐直了身體,朝綠衣女伸手。
手臂穿過擋風玻璃,一把抓住她耷拉在車頭的一縷頭發。
“!!!”綠衣女原本陰森的表情散去,掛上了震驚。
隨即危機感爬滿身軀,震驚變成了恐懼。
眼前看起來柔柔弱弱的人能夠隨手滅了她!
不等薔花拽她的頭發,綠衣女發出尖銳刺耳的聲音,伸手朝著薔花的手劃去,直接割斷被抓著的那一縷頭發,飛快地躥進夜色。
薔花沒追,打下車窗,隨手將手中化成灰燼的頭發扔在地上,村口樹枝上的白雪向她飛來,化作她清潔手掌的水。
一個即將踏入鬼修行列的詭異,根據她在37號查到的檔案局人員武力值排行,起碼得明老那種級彆出手才行。
明老實力不低,但卻還未捅破凡人和修士那一層膜,可他的實力卻已經是頂尖的那批人了。
薔花吹著車窗飄進來的寒風,看著濃霧中的落花村,說不定這次的行動結束,或許明老就能更進一步呢。
鐘簌等人握著同一條長繩進入了同一個環境。
依舊是鐘簌和時元昨天經曆的一幕。
“被祭祀的人不是昨天的任何一個。”站在井台邊的時元看著落井的女子說道。
不等其他人說話,畫麵再次變成了他們剛剛進入幻境的地方,重複經曆之前經曆的事情。
三個來回之後,時元說道“幻境中,每一個被祭祀的女子都不是同一個人,難不成我們要將這個村子所有被祭祀的女子的場景都看一遍?”
“是幻境,我們也觸碰不到他們,改變不了任何結果。”
明朗朝著身邊走過的村民伸手阻攔,村民卻不閃不躲,仿佛沒看到他一樣,直接穿過了他的手臂,陰寒風氣息瞬間從手臂蔓延整個身軀,不由地抖了抖身體,打了個寒顫。
其他人朝明朗豎起大拇指。
“厲害,這也敢碰?”
“而你,我的兄弟,你是真勇士!”
“你身上的軟棍是擺設?非得用手去觸碰?”汪琳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
明朗牙齒打顫,自嘲道“凍傻了,一下沒想起來。”
“咦?什麼情況,剛剛感覺溫度還有些熱,怎麼一瞬間就變的這麼冷了?”
眾人看看周圍滿是嫩綠的顏色,場景沒變,可剛剛還感覺是春天的宜人溫度,怎麼現在就變成了寒雪天?
“大概是幻境出了問題。”鐘簌打量著周圍沒有再次變化的環境說道,“按理說我們現在應該重複幻境,可是現在我們沒有,依舊身處井台邊,而那些祭祀的人卻已經消失不見了。”
“好消息,不用重複環境了。”
“壞消息,接下來的事情是未知的,大家小心。”
話一落,大家心中越發警惕起來。
“師姐,哪裡不對勁!”時元突然指著一個方向大聲說道。
眾人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什麼也沒看到。
“哪裡不對勁?!”
“到我這個方向來!”
眾人移步,隨後就看到一棵大樹下,白天的光線中出現一抹濃鬱的黑。
汪琳抬手叫住想過去查看情況的人,“我先去看看。”
畢竟這裡麵,她的身手最好,若是出事,她逃脫的機會也大一些。
汪琳一步步走過去,其餘人做好隨時接應她的準備。
這是一棵榕樹,樹乾高大,枝葉茂密,枝乾中生長出來的氣生根如同流蘇一般垂落,有的已經紮入地麵,形成了手腕粗細的新枝乾。
榕樹獨木成林的說法並不是開玩笑,走近的汪琳在心中大致估算一下就知道,這棵榕樹樹冠直徑超過十米。
而那一抹黑,就出現在榕樹軀乾後麵。
大概能夠容納一個人的寬度。
汪琳左手食指和中指夾著一張雷符,右手握著軟棍,小心翼翼地走到那抹黑暗前麵。
她似乎聽到了淒厲的慘叫聲從裡麵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