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小小摸著饑腸轆轆的肚子,把“在人類社會生活需要很多錢”的事情牢牢記在了心裡。
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院子裡的肥雞,剛咽了口唾沫,眼睛餘光便看到了這家有個六七十的老人端著飯碗從小洋樓大門出來,一邊吃飯一邊用警惕的目光盯著她看。
黃小小脖子一縮,下意識就想往山裡跑,剛踏出一步,腳底就傳來了疼痛感。
走了一夜山路,她光著的腳已經是傷痕累累,沒出血,可腳底長泡,腳麵滿是劃傷的紅痕。
“嗚……”她嗚咽一聲,看了一眼根本不管她,隻知道往前走的恩人,含著眼淚跟了上去。
好在這個村子已經鋪上水泥地,比山路平坦好走。
“恩人,我們還要走多久?”黃小可憐兮兮地問道。
薔花腳步不停“你已經出山了,停下來休息與否看你自己選擇。”
黃小小一愣,旋即又小跑兩步跟上“你,你不管我了嗎?”
薔花一臉奇怪的看著她“你是我什麼人?我為什麼要管你?”
見她呆愣在原地,薔花嘖了一聲“你在外麵沒有其他朋友嗎?”
黃小小點頭,又搖頭。
它們黃鼠狼不是群居生物,貿然闖進彆的黃鼠狼地盤輕則被出聲恐嚇驅趕,嚴重的會發起攻擊,總有一方要帶著傷走。
化形的黃鼠狼回來後倒是不驅趕它們這些沒化形的了,但要說態度友好到接納它們吃白食,那是不可能的。
山林獨行野獸,因為食物難得,護食是刻在骨子裡的本能。
薔花不想猜算,直接問“有?還是沒有?”
“有認識的同類,沒有能夠接納我吃白食的朋友。”黃小小老實說。
薔花略微無語“所以,你跟著我,是想讓我當飯票,吃白食?”
被說中心裡的想法,黃小小的杏仁眼一下就瞪直了,眨巴眨巴眼睛,視線遊移,就是不看薔花,也不說話。
薔花思忖一會,揚眉,一拍手,驚喜道“有了,我知道該帶你去哪裡了,能包吃包住,不過你得按我說的來做。”
“哪?”黃小小忙湊近腦袋“我都聽你的。”
“……”
“你是說,這個孩子是你在山裡撿到的?”
鎮派出所。
身著淺藍色製服上衣的民警看著由女警帶過來的黃小小再次向薔花確認。
“是的,我遇到她的時候,她走路都走不穩,衣不蔽體,她身上的衣服還是我的。”薔花回答。
問話的民警眉頭緊皺,轉頭看向女警。
女警微微點頭。
疑似受害人的女生身上確實有多處傷痕,尤其是手心和腳底,有著厚厚的繭,身上也有新舊傷痕,陳年老垢等。
多種情況都符合對方常年生活在山裡的狀況。
問話的民警有些頭疼。
如果真的是這樣,這說明女生很有可能是被拐賣的。
而且還是派出所轄區村子附近的山頭,這說明他們這裡出現了人口買賣。
這事不小。
他轉頭看向大口大口吃著麵包的黃小小,放輕了聲音“小姑娘,你家原本是哪裡的?”
黃小小咀嚼的動作一停,搖頭。
恩人說了,不管誰來,隻要她少說話,一問三不知,就能給她找一個包吃包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