薔花不喜歡居住在人多的地方。
她如今感知敏銳,地上螞蟻爬過的聲音她都清晰可聞。
更彆說周圍的人聲、電流聲、車流聲等。
山野間,鳥獸蟲鳴,樹葉切切細語之聲還有幾分野趣,人發出和製造出來的嘈雜可沒有。
所以她在住進22—02的時候,就在房子裡設了靜音結界。
那老頭習慣了在樓上欺負樓下的住戶,哪怕是薔花新來的也不例外。
結果這一個多月過去,他愣是沒有接到絲毫譴責,沒什麼腦子的大腦思考了下,就決定直接當麵找薔花的麻煩。
但他也沒想到,他踢到了鐵板,不,應該是一座堅不可摧的大山。
住院部。
看著大兒子麵若寒霜盯著他的樣子,老頭牙齒打顫“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努力比劃著手,想解釋什麼。
想到最近公司的業績一直下滑,連老本都快保不住了,大兒子根本沒有興趣聽他解釋,甚至連聽到他的聲音都覺得內心煩躁,從來沒有過的煩躁。
他不耐煩地哼了一聲“我公司都快破產了,你的醫藥費也顧不上了,等會就出院,你跟著你小兒子回鄉下吧。”
他早就該送他倆離開的,也不至於讓這兩人把他和周圍人的關係搞的這麼差,現在連個願意向他伸手的人都沒有。
老頭聽到這話,當初那句“財緣皆斷”立馬浮現在腦海中,恨意、悔意交織在臉上,他頓時雙眼充血,
“啊啊啊…啊啊啊……”
他激動地想要上前抓著大兒子解釋。
大兒子卻不想聽,監控視頻他已經看過了,大庭廣眾之下罵了人那麼久,錯本就不在對方,更何況還離對方那麼遠,他就算想甩鍋都甩不上。
他神色陰鬱,公司最近增加的麻煩,譚家也下手了,不止譚家,小區裡不少人拐彎抹角地也下了手。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他爸帶來的。
“噠噠噠……”高跟鞋敲擊著地麵。
老頭大兒子轉頭看去,是他妻子。
“公司已經亂成一團糟了,你還有心思在這裡。”妻子聲音裡再也沒有以往的小心討好,視線掃過病床邊的小叔子,她冷哼一聲“有閒人在,你擔心什麼?”
老頭小兒子一聽這話,臉色難看,可想到大哥是自己的金主,他的錢袋子還出現了危機,於是難得的隱忍了下去。
“你來做什麼?”老頭大兒子看向妻子身邊提著手提包的人,眉頭緊皺。
妻子閉了下眼,堅定地說“我是來找你離婚的。”
要不是最近找不到他人,她也不會直接帶著律師來醫院。
老頭大兒子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一向懦弱的妻子竟然會向自己提出離婚?
“你什麼意思?!”老頭大兒子咬牙狠聲道。
“離婚!”妻子語氣堅定地重複了一遍。
“兩個兒子願意跟我,我就帶,不願意,那就算了。”
其實孩子她也不想要。
因為他們不是她的皮襖,而是刺向她的尖刀。
想到她前幾天去學校看望兒子,竟然被兒子當著所有同學的麵說是保姆,並奚落嘲笑的話,她心頭就直發寒。
她確實沒什麼本事,可她即便成為丈夫的出氣筒,任由丈夫暴力毆打,也努力守著丈夫妻子這個位置,為的就是守住屬於兩個兒子的那一份資源。
要不然,這兩個兒子早就被外麵那些等著上位的女人給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