奮鬥公社。
下麵幾個大隊的書記和大隊長都來了，也沒進屋坐著，就在院裡子互相打聽張主任火急火燎叫他們過來做什麼，畢竟等開完會再回去，天都得黑了。
東風大隊的李書記背著手站在公社門口，朝著去縣城方向的道路張望。
紅光大隊的成書記剛和其他兩個大隊吹噓完他們今年的收成比去年好，豬也養得壯，餘光瞥到這，不由地“嘖”了一聲，揚聲道“我瞅老李你就是操心命，張主任辦完事就回來了，用得著你在這守著啊。”
李書記回頭瞥了他一眼，朝著幾人走過去“我聽小田乾事說張主任是和老周一起去的縣城，我們來開會的事情估計和他們有關。”
他看向離貓溝子大隊最近的向陽大隊的毛書記“貓溝子大隊最近有什麼新鮮事？”
毛書記撐著勞損的腰緩步走到屋簷下坐下，“我就聽了點風聲。”他問走到他身邊的黃隊長“你聽說了多少？”
黃隊長表情古怪，“貓溝子大隊最近的事情可多了去了，一時半會的都說不完。”
眾人聽他這麼說，來了興趣，全都湊了過來，“快說說，都是啥事？”
黃隊長順勢也在屋簷下坐下來，“我也是昨兒剛從回娘家堂妹口中聽到的，不過聽得東一榔頭，西一棒槌的，也不算全乎，這些事還得從新知青來了之後說起。”
頂著眾人好奇的目光，黃隊長想了想，開口說“前段時間貓溝子大隊裡的幾個小年輕惹惱了下山的野豬群，被追進了山，十幾頭呢，都是成年的野豬，一個大隊的人都進山找了。”
眾人被這消息唬了一跳“這麼大的事咋沒聽他們說起啊，人怎麼樣？有事沒？”
黃隊長搖搖頭“都好著呢，一個不落，全都全乎找回來了。”
眾人鬆了口氣“這就好。”
雖然各個大隊之間少不了摩擦，但卻沒有人會在對方遇到這種災禍的時候落井下石還踩一腳。
黃隊長又說“他們進山找人的時候還不小心點燃了山裡的樹，火都燒得老大了，山裡的野獸全都跑出來，我那堂妹說她和熊瞎子麵對麵，嚇得她以為自己要把命丟在那了。”
“！！！”眾人驚得眼睛瞪老大，“真的假的？”
“後來天空響起了雷聲，烏雲飄過來，就那麼恰好飄在那座起火的山頭，冰雹和雨一起下，也就下那座山頭。”黃隊長自己也懷疑呢，“你們說這怪不怪？”
眾人恍惚點頭，有人說“我記得是有那麼一天晚上，雷聲比之前要大很多，夜裡也冷，嚇得我還以為冬季下雪提前了。”
有人忙問“後來那些跑出來的野獸呢？”
黃隊長撓撓頭“說是跑到一個新知青住的地方去了，那新知青身手厲害得很，一腳能將人踢到天上去！”
眾人沒親眼看到，一個個的都不信“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麼？人要是能一腳把人踢到天上去，那還是人嗎？”
“我聽到的就是這話，聽說這新知青膽子大得很，現在還和老虎住同一屋呢！”
黃隊長說著這話自己都覺著虛，可想到堂妹信誓旦旦拍著胸口說的話，他又理直氣壯起來，“不信你們去問貓溝子大隊的人。”
眾人鄙夷地看著他，覺得他在說大話。
公社院子門口，張誌文扭頭看向臉上略些心虛地周擁兵，震驚地緩緩張開嘴。
院子裡的黃隊長還在繼續說“前些天秋收完後，我組織隊員們進山獵野豬，走了快一天，愣是一個野豬的影子都沒看到，到最後還是空著手出來的，我都懷疑是不是那老虎把野豬都嚇跑了。”
“你真是越說越玄乎了。”眾人還是不信，那老虎能有溫順的？
張誌文看著周擁兵緩緩開口“老虎的事我聽你說了，火燒山和野獸下山的事情你咋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