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得不必看在我的麵子上與他合作。”
說這句話時,許諾帶著滿麵愁容且義正言辭。
這簡直就是小人作為,真是令人不齒,不知真正的許諾是否讚同她這樣做。
秦墨軒再次沉默,他也確實在為這件事頭痛。
當初許大富哭喪著臉來家求他,借由許諾和許諾姥姥的事情讓他不得不丟出一個不痛不癢的合約。
那項目不大,董事長已經承諾將該項目所得所有利潤作為薪酬獎給秦墨軒。
所以秦墨軒才將這個項目交給許大富,隻是變相將自己口袋裡的錢放進許大富的口袋。
可令人沒想到地是,一周不到的時間許大富就再次找上了門。依舊是原來的陳詞爛調,依舊是那副苦楚的嘴臉,隻是這一次提出的要求更大。
他想要借秦墨軒,插手公司一個更大的項目。
那項目並不由秦墨軒一人說了算,更何況以許家現在岌岌可危的境地,想要獨攬這個項目簡直是癡人說夢話。
可許大富不管這些,為這事他幾乎天天往秦墨軒家跑。
無法拒絕,又不能同意的秦墨軒隻能選擇在公司加班。
“我們見一麵吧。”許諾半晌沒聽到秦墨軒的聲音,開口提議。
還在發怔的秦墨軒立時被喚回,“好的,下班後你公司樓下快餐店見。”
兩人很快收了線,許諾一如既往收拾好琳達的辦公室才下樓。
樓下左拐就是快餐店,隔著玻璃許諾一眼就看到坐在靠窗位置的秦墨軒。
他安靜地坐著,從這裡能看到他的側顏。
要真得論起來,其實秦墨軒跟沈季宸的顏是不相上下的。
隻是沈季宸勝在一雙鷹眸,秦墨軒則是唇紅齒白。
室內的人很快瞧到許諾,伸手打招呼。
許諾再不做停留,徑直推門進了快餐廳。
“我還是那句話,不需要看在我的麵子上跟他合作了。”許諾剛一落座就直白表明態度。
秦墨軒看著麵前的人,一時說不出話。
她冷漠、淡然、理智,像是在說無關緊要的事,而許大富在她的口中竟也像是陌生人一般。
“許家破產是早晚的事,不管你是否出手幫忙,它總歸是要走到那一步。我不想讓我爸爸拖累你,這不該是你承受的事情。”許諾開口解釋,畢竟在世人看來終究是血濃於水。
即便許大富做了十惡不赦喪儘天良的事情,他仍舊是許諾的父親,這是毋庸置疑也是永遠不可能改變的事實。
無奈便無奈在這裡,因著道德標準在那裡,許諾拿那個不要臉的男人一點辦法都沒有!
“可是我想”,秦墨軒猛然開口,這一次落在許諾身上的視線更加深邃,“我想與你分享一切,不管是你的快樂,還是你的痛苦。”
他說得真切,目光灼灼甚至讓許諾都不敢將視線放在他的身上。
若是許諾沒死,依她那軟軟糯糯的性子,最終一定會被秦墨軒這樣的男人攻破。
秦墨軒將是一個不錯的歸屬,畢竟他對許諾的感情是真得。
有什麼比得過一份真情。
“現在的我不想考慮這些。”許諾再次斬釘截鐵地說,她下十足的狠心拒絕麵前的男人。
甚至不敢與他對視,怕是隻看一眼就會敗下陣來,心軟做了錯誤的決定。
“我不管你曾經發生過什麼,又或者你現在跟誰在一起,隻要你願意他能給你的我都會給你。”秦墨軒急切地說,整張臉漲得通紅。
他應該不是會說出這些話的人,恐怕在心裡不知練習了多少遍。
想到這裡許諾有些黯然,隻可惜有情人錯付了感情。
她不是許諾,也不愛秦墨軒,自然不能為真正的許諾承下這份情。
一個沈季宸已經讓她傷透了腦筋,要是再來一個秦墨軒怕是不用複仇了,整日陪著這些男人情情愛愛就可以了。
想到這裡,許諾再次堅定下來,“不需要了,既然我已經做出了選擇就不會反悔。”
這話像是說給秦墨軒聽,更像是說給許諾自己聽。
她視線茫然地望著遠方,似找不到儘頭。
複仇這條路太過漫長,漫長到許諾看不到任何希望。
口袋裡的手機震動,許諾掏出來,入目是一條簡潔的短信。
“你在哪?”
發件人沈季宸。
許諾這才想起,兩人約了在公司五百米開外的一個轉角上車。
被這亂糟糟的事情一弄,許諾竟忘得一乾二淨。
當下不敢再過多停留,與秦墨軒匆匆告彆就出了快餐廳。
馬路對麵一輛黑色轎車緩緩前行,穿過十字路口而後加快速度駛出在轉角處停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