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自海灘一直擠到碼頭,密密麻麻達到比肩繼踵的程度。
沈季宸給每一位有資格上郵輪的乘客派發了邀請卡,碼頭儘頭連接郵輪的部位有專人負責檢票。
除卻來參加轟趴的人,絕大多數都是來湊熱鬨的。
能夠一睹這a市闊少們和小姐們已經足夠幸福,若讓哪個集團老總看上了眼,謀個一官半職簡直是賺翻了。
還有攜全家老少來參觀的,多數年輕女孩都被打扮地極為靚麗,巴望著被哪個闊少能多瞧上一眼。許諾冷言看著眼前的一切卻覺悲涼。凡是能登上這郵輪的闊少,又怎麼可能真心想要與他身份如此不符的姑娘。最多玩兩天,膩歪了便徹底丟棄。
各種香水味交雜在一起,讓許諾很不適。
幾人在不斷地打招呼聲中,漸漸逼近碼頭。
最終突破重圍站上碼頭,將手中的邀請卡遞到檢票員手中。
“jd號”服務生常年由沈家養著,隻負責保養船上設施。除卻沈季宸每年固定兩次登上郵輪,他們很少能見到其他人。他們大多都受過良好的訓練,加之這次a市幾乎所有人都湧到了海灘,也令常年見不到生人的服務生們異常激動,個個精神飽滿,熱情十足。
“小姐,您的房間a008號在5層左手邊。”
說著將房卡遞到許諾手中,她木然上了船回首望著下方熙熙攘攘的人群。
“爹地你瞧那小賤人也上船了!”站在下方的許薇一眼就瞧見許諾,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倒是你可彆儘瞧著那小蹄子,彆忘了你這次的任務!”江萍麵色凝重一再囑咐。
有著天時地利釣上金龜婿的機會,江萍怎麼會錯過。難道她家的小薇會比那柔柔弱弱,一臉營養不良的許諾差到哪裡。
“媽咪。”許薇立時攀上江萍的手臂作撒嬌耍賴狀,心中卻尤為苦澀。
雖說許薇怨懟秦墨軒的無情,可終究是愛戀了那麼多年,早已成了習慣又怎麼可能說斷就斷的了。
“你彆想打馬虎眼,你個傻丫頭彆在一棵樹上吊死。你看這滿郵輪的青年才俊哪個不比那個榆木疙瘩強!真要被哪個公子哥瞧上了,咱們娘倆下輩子就算後顧無憂了。”江萍說這話時眼睛滴溜溜地四下張望。
指望許薇能主動出擊,還不如由她來挑好人選。
連日來的打擊讓許大富在這樣的環境之下也提不起興致,他本意是不想來得。怎奈何江萍不斷在一旁譏諷和嘲弄,用江萍的話來說,就算沈季宸不願出手幫忙,這船上有的是闊少,這天大的好機會許大富竟然不知珍惜!饒是鐵打的漢子也禁受不住,許大富最終妥協了。
另一邊許諾正站在甲板上發怔,隻聽“哢嚓”一聲。
再回首就瞧見長焦距的單反正對著她,而後時嘉駒的臉自相機後露出來,“有沒有人告訴你,你真得很適合當模特?”
這話令許諾一怔,但她很快反應過來臉上掛著一絲玩味的笑容,“時大攝影師真是抬舉了,就憑我這五短身材還能做模特?”
“非也非也。”時嘉駒將相機鏡頭小心用鏡頭蓋罩住後開口說道,“誰告訴你模特就一定要細腰寬胯翹臀長腿了?”
他眼眸很亮,像皓月當空加之臉上頑劣的表情,許諾不禁被他逗笑了,“不然呢?”
“氣質,氣質對於模特來說是最重要的。”
他話音還未落就聞頭頂傳來嗤聲,明顯帶著鄙夷和不屑。
兩人抬首這才看到站在瞭台上的沈季宸,他猶如高高在上的神一樣俯瞰一切。
自許諾站在這裡開始,沈季宸的視線就不曾從她身上移開。許諾向來不苟言笑,在與沈季宸的相處中也是中規中矩,卻不曾想竟被時嘉駒的一句話逗笑。
那笑容自然又明媚,配在她年輕白皙的麵孔之上有耀眼之色。
隻是這樣的笑容,許諾竟從未給過沈季宸。
在他的印象中,許諾總是板著一副麵孔,全然像個木頭人。
那聲鄙夷的嗤笑就是在看到這一切之後發出的。
“沈季宸你又在那裡陰陽怪氣說什麼呢!”時嘉駒立時高聲回應,卻不料隻收到對方的一個白眼。
而後麵無表情的男人就在兩人的注視中折身返回房間。
“你說他是不是有病?”時嘉駒瞪大了雙眼,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看著許諾。
許諾一臉尷尬地站著心中os道,他確實有病而且還病得不輕。隻是誰敢保證那向來不按常理出牌的男人,會不會此刻就躲在窗子後麵窺看這一切。
一旦許諾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他恨不能拿小本子記錄下來秋後算賬。
此刻隻身躲在窗子後的沈季宸再次冷哼,許諾還算聰明,若是她敢附和著時嘉駒說一句壞話,就且等著被拉進這郵輪最高一層的豪華房間,進行一次深入而又長久的“交流”。
因人數眾多,耗費了整整兩個小時所有乘客才登上郵輪。
彼時發動機啟動,平靜的海麵被劈開一道縫隙。
”jc號“長鳴著自碼頭駛出,開始它萎靡又奢華的兩天一夜旅程。
夕陽西下自郵輪頂層的陽台鋪灑進房間,沈季宸悠閒地坐在椅子上,大網已撒隻等獵物進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