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份錢一定夠他下半生富足的生活,隻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沈司北已經不再滿足蠶伏在沈瓊楠的身邊,他想要站在世人麵前證明自己的能力,證明自己存在的價值。
沈瓊楠心痛不已,閉目倒在沙發上。
同樣坐臥不安的蘇曼寧最終還是知道了應貞鈴的真實身份。
當下,韓瑞就站在蘇曼寧身邊,看到她不斷翻閱瀏覽器上的網頁。
韓瑞有些不忍開口勸慰道,“網上說得不儘然,你是藝人這點你應該知道吧。”
對於韓瑞的話,蘇曼寧充耳不聞隻靜靜地看著網上的報道,在確信沒有遺落任何一條消息之後蘇曼寧將手機鎖屏。
韓瑞心情複雜,要知道蘇曼寧期待了二十幾年,現在那人就近在眼前卻是個遭人唾棄了半生的小三。
如果換作她是蘇曼寧一定無法消化這件事,幻想落空無非也就是這般。
蘇曼寧深吸一口氣,複又抬頭看向韓瑞,隻是臉上多了許多明媚,“是啊,報道地未必是真得。”
與她臉上表情不同,語氣有些失落。
倒不是因為心心念念那個人是萬人唾棄的小三,而是看了整整十幾頁對於應貞鈴的報道沒有一句是好聽的。
蘇曼寧不知道,這位恩人在這樣的環境下是如何生存這些年的。
作為藝人,這種感受她最清楚。
輿論像是水,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它能夠輕而易舉成就一個人,也同樣能夠像捏死一隻螞蟻一樣殺死一個人。
即便在韓瑞的極力阻攔下,蘇曼寧仍是偷偷去見了應貞鈴。
收工後蘇曼寧驅車前往a市市中心一處小區,這裡論地形和價格都不菲,隻是建築有些老舊。
據網上報道,應貞鈴所住房子也是沈瓊楠當年饋贈。
不管對他人而言應貞鈴是什麼人,至少在蘇曼寧的心中她是與眾不同的。
她躲在車上,目不轉睛盯著小區大門不肯錯過任何一個進出的人,隻怕遺漏了要尋的那個人。
直到臨近正午的時候,應貞鈴才出了門,她穿著簡單早已沒了當年的風采,看上去跟普通的中年婦人沒有一點區彆。
她拿著布兜在小區不遠處的菜市場采購了東西後,緩慢返回。
與他人不同地是,她一直都獨來獨往,不曾與任何人有來往,也極少跟陌生人說話。
她沉悶的個性,看得蘇曼寧有些憋屈。
很難想象,一個人在這樣的情境下獨自生活二十幾年,要是蘇曼寧怕是會瘋掉。
其實蘇曼寧有些不解,既然沈瓊楠不允許應貞鈴進入沈家,她又為什麼幾十年始終不肯再找。
拋卻流言不說,當年的應貞鈴算是一個有魅力的女人。
否則就不會令沈瓊楠婚後沒多久就出軌,至少蘇曼寧是這樣認為的。
透過車窗玻璃,蘇曼寧看得清楚,早已滿眼含淚,激動到說不出話。
對於她而言,應貞鈴就是她的衣食父母,是她整個人生不能忽略掉的一個人。
思慮再三,蘇曼寧再次發短信給應貞鈴,依舊希望能夠見她一麵,一起吃頓飯。
她看到距離不遠的應貞鈴停下腳步,自口袋中掏出手機,在看到短信之後有些許怔忪,最終選擇置之不理重新放回口袋。
蘇曼寧確信,應貞鈴所看到的信息就是她發送過去的。
應貞鈴亦步亦趨進了小區,她的身影漸漸消失在蘇曼寧的視線中。
蘇曼寧無限失落地重新靠坐在駕駛位上,剛才有那麼一刹那蘇曼寧都想要破門而出,直接站在應貞鈴的麵前。
但理智告訴她,應貞鈴是不會喜歡她這麼做的。
“你說她為什麼不想見我?”蘇曼寧望著天花板再次發問。
韓瑞有些無奈,這已經是她第23次問這個問題了。自從這個恩人浮出水麵之後,蘇曼寧簡直沒有心情做任何事情,她隻想跟應貞鈴說上那麼一句話,哪怕隻是在電話裡。
可這應貞鈴奇怪地很,她不僅不同意見麵,更是不接電話,就這樣吊著蘇曼寧。
這舉動讓韓瑞很是不滿,即便她是蘇曼寧的恩人是一直資助她的善人,可這樣吊著彆人的胃口總不是好的作為。
“你彆多想,也許她隻是想做活雷鋒,不想張揚這件事。你想想若是讓人知道了她就是一直資助當紅女明星的捐贈人,還不得天下大亂。你安心了,她不會有其他想法的。”韓瑞這樣說著,但自己都覺得不是個好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