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跟白東成合計著,定要將這件事查個水落石出。”
說到這裡,老翁再次停了下來,竭力舒緩了一下情緒,才又接著又仔細回憶起來。
“我讓白東成安心打理族中事務,追查真相的事情就交給我這個老頭子。
我們這麼做,一來是穩住族中那些蠢蠢欲動的牛頭蛇鬼,二來也是不想打草驚蛇。
沒曾想,這一查,就查出了很多事情,那是越查越驚心呐。
那些個吃裡扒外的蛆蟲,竟然是壞了根子的,隻一味地做些滅絕人性的勾當。
他們欺負白東成是個心軟地,不大理事,隻由著他們胡來。
他們私下裡違背祖訓,去做那些黑沒良心的事。
可他們卻沒想過,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啊!
一旦東窗事發,那整個白家都得陪葬。
隻可惜,我也隻略查出一二,想要進一步的時候,就被他們這些忘祖棄義之徒察覺,然後對老夫展開謀害追殺。
後來的幾年裡,老夫被迫四處躲藏,隻能偷偷地暗中察訪,最終還是遭了他們的毒手。
那年,若不是我這老頭子命大,在性命垂危的關鍵時刻,有幸偶遇神醫你,老頭子的小命也就給交代了。”
說著,老翁長歎了一口氣,感激地再次對著都靈山拱了拱手。
但見都靈山隻是微微點了點頭,並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他便又接著說道
“當年我追查真相的時候,一開始是隻想查那個媳婦的死因,後來因為查到了那些個驚天內幕,便偏了方向。
所以那個媳婦的死,老頭子我至今也不是很清楚,隻當她是突發疾病,至於那個鈴鐺,我也隻知道,那是一年輕道人所贈。
那道人還是家中忠仆管家所引薦,想必是信得過的。
所以當時,我也沒有多想。
今日神醫特為此而來,我想,必是那鈴鐺出了問題。”
老翁神情漸漸地染上了一絲愧疚與自責,有所觸動地顫聲問道
“難不成是我當初信錯了人?竟是這鈴鐺害了那媳婦的性命不成?”
“嗬!總算是悟了過來了。”
石頭冷笑一聲,說道。
“怎麼?還真是這鈴鐺出了問題?”
老翁心下大驚,身子前傾,一把拉住都靈山的手,還是不願意相信地問道。
“嗯!隻是這鈴鐺在要了那媳婦的命後,其威力大減,侵蝕性被削弱十之八九,所以貴侄孫女兒,戴了十幾年,如今也隻略有侵害,傷了些元氣。
但若再繼續戴下去,假以時日,也必會步其母後塵。
晚輩今日來,一是想弄清來龍去脈,二來也是希望老爺子親自出麵,勸說那白玲兒將鈴鐺交由我來處置。”
都靈山緩緩地說道。
他低頭看了一眼老翁蒼老的手,並沒有馬上抽出自己的手,而是任由他拉著。
很顯然,聽了老翁的訴說,他的態度有所轉變,對老翁恭敬了很多。
如果老翁所說屬實,那他也是值得尊重的,在白家也算是德高望重的存在。
“這個是自然,隻是也不知那小娃娃會不會聽我的。”
老翁也不是很確定地說道,有些渾濁的眼睛裡,蘊含了幾分擔憂。
畢竟,在白家,現在的他,隻是一個死人。
他也不知道那個小女娃長大後是個什麼性情,還認不認他這個叔爺爺。
“無妨!老爺子隻管將當年的真相說出即可,其他的事,我自有主意。”
都靈山說著,不著痕跡地將自己的手從老翁的抓握中抽了出來。
他終究還是不習慣這樣被人拉著。
老翁似有所察,也不覺尷尬,很自然地收回了自己的手,坐直了身子。
“晚輩這次來,還要拿回我當年送老爺子的一樣東西,隻是不知那東西可還在老爺子這裡?”
都靈山沉吟片刻,緩緩說道。
“哦,是什麼東西?神醫但說無妨。”
老翁不明所以,問道。
“就是當年我讓您老收好的那個玉佩,不知……”
都靈山話說了一半,便停了下來,看著老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