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珊珊就拜托您了。”
“嗯!放心去陪著小草兒吧,小珊這裡就交給為師,你就不用管了。”
數日前,都靈山將尚有一絲氣息的李珊身軀送回了“神仙穀”,拜托慕辭照顧,自己則迅速趕回市醫院去陪妻子生產。
慕辭看著麵色蒼白如紙的李珊,心中也是五味雜陳。
就連他也沒想到,十多年前,那個已經入土為安的小女孩,今日還會以這樣的方式出現在自己的麵前。
簡秋更是難以置信地看著躺在床上的李珊,不知要做何感想。
當年可是他親自解剖的屍體啊,可現在看這副身軀居然完好無損,甚至連個疤痕都沒有,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啊!玄幻故事都不帶這麼演的啊。
可是他又不得不相信,這人就實實在在地擺在他麵前啊!
“不是這個世界瘋了,就是我瘋了。”
簡秋看著李珊,喃喃自語。
“我都沒瘋,這個世界也正常,瘋的是那個東西。”
慕辭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道。
他倒是適應得快。
這些年,他在這山穀裡,閒著無事,不僅將爺爺留給他的所有書籍都看完了,還從外麵收集了各種各樣的古籍珍藏本。
在那些珍藏的古籍裡,記載了各種各樣的典故,什麼樣的奇奇怪怪的事,沒讀過?
“你倒是想得開。”
簡秋早就習慣了他的這種態度,淡笑著說道。
“讓你多讀點書,長長見識,你不聽,每日裡就知道研究那些吃的,這些年,看把你吃的,一身的膘。”
慕辭看了一眼簡秋有些發福的肚子,嫌棄地說道。
“還好意思說我,你也不看看你自己。以前肌黃麵瘦的,現在被我養得白白胖胖的,不感激我也就算了,還在這嫌棄我。
哪一次我做的吃的,不是多半進了你的肚子?”
簡秋好笑地抱怨道。
慕辭本就長得高,以前確實像個麻杆,現在白了壯了,顯得特彆高大威猛。
這兩人雖然愛吃,卻也好在也愛動,每天都堅持鍛煉,身上倒也沒有長太多贅肉,都是練的一身肌肉,看起來很精神有力量感。
就是不太像隱居的高人,更沒有多少仙風道骨,反倒有幾分隱世的江洋大盜的氣質。
都靈山每次來,看到兩人,都會失笑,忍不住也會以下犯上,打趣二人。
二人也不介意,打著哈哈,也就敷衍過去了。
隻是這一次,都靈山沒有心情跟兩位師父嬉笑,也無心聽兩位師父“打情罵俏”,隻將整個事件,簡單說了一遍後,便匆匆離開了。
慕辭看著都靈山匆匆忙忙的背影,心中劃過一絲擔憂。
於私而言,他心中是不讚成將李珊複活的,他心中的那杆秤始終是偏向他的小草兒的。
他有一種很強烈的感覺,李珊的回歸,必然會給小草兒帶來傷害。
自古以來,男女感情最忌諱第三者的介入。
都靈山是他的徒弟,他自然清楚,這孩子是他看著長大的,其本性並沒有什麼變化,依然是一片赤子之心。
他自然是相信他的徒弟的,他認定的事情就不會變。
既然靈山說了,他對李珊年少時那份純粹的感情,早已轉變成親情,以及這些年對她的愧疚與負罪感,他現在想救回她,隻是想為當年的事贖罪。
他現在隻愛小草兒一人,他會像護妹妹那樣去護她李珊一世,卻不會因為她而去傷害自己的妻子與孩子。
慕辭擔心的是李珊。
這些年,她毫無記憶,複活後,依然隻有年少時的記憶,她對靈山的感情是真摯的。
如果她對靈山的感情,依然很執著,甚至偏執地一定要挽回靈山,那勢必會給靈山夫婦的生活帶去太多困擾與糾紛。
他不想看到他的愛徒和自自己最想護著的小女孩,最後被這本應該消失的女人,給鬨得分道揚鑣的結局。
可他也是個醫生,現在李珊就是她的病人,還是他徒弟托付給他的病人,他不救,又會犯了他職業道德的忌諱。
這人她還活著,那就是一條生命,他不能因為自己的那點私心,就放棄不救。
“唉!”
他目送著都靈山離開,長長地歎了口氣,收回目光,低頭給李珊把脈。
……
“草兒,我有件事,要跟你商量。”
這一日,忘憂草出了月子,在都靈山的陪同下,一起在自己彆墅的花園裡散步。
都靈山見她心情不錯,恢複得也還可以,就想把一直藏在自己心中的那點事兒告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