訟師本來還在想司予安那句話有沒有什麼新的隱喻,但現在聽到被這麼形容,他反倒覺得那話裡沒有含義了,而是女人小心眼下的胡言亂語。
就連剛才對於“陶招娣”的推測,他也認為是對方誤打誤撞才碰上的。
走到了隊伍中間的司予安當然不知訟師所想,當然,她也不關心他想了什麼。
對於司予安來說,第一次提醒是因為其分享了掉隊後的線索,第二次則是因為對方無意中觸發了嚶嚶怪的情緒點。
若不是有這兩點也許是“線索”的出現,她才懶得管一個普卻信的死活,尤其是一個還能說出“招娣”這名兒有寓意的男人。
就這樣以新的隊形,又沉默地走了好長一會兒,橡皮糖又停了下來。
在這中間訟師還是咳嗽、喘息不停,但他卻固執地認為比剛才好多了。
“又沒路了。”橡皮糖說,“但有了新路。”
隻見前方的泥土路分出了岔口,一端拐進了一處山洞,另一端則如昨天的斷崖般,又斷裂開來。
山洞中漆黑一片,完全看不出其內的深度和廣度,就更彆提預知危險了。
“這裡有字!”
英子嘴裡喊著,身體卻沒有動,而是等著橡皮糖用了個什麼道具,撥開了上麵的苔蘚。
“桃源山?”幾人念道。
石板的其他部分已經風化腐蝕,但這三個字卻還清晰可見,就像是副本故意告訴玩家的。
“洞裡會不會還有個桃源村?”說道,他揚了下巴環視眾人,為自己的智慧深深著迷。
“也許。”橡皮糖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轉而又去查看另一端的斷崖了。
跟昨天不同的是,斷崖處的能見度並未增加,所以無法判斷出對麵是否還有路,如果有路的話,又距這裡有多遠。
在這樣的情況下,眾人其實心中俱是知曉,副本是想讓他們進入山洞的。
但前有通過斷崖的經曆在,大家也都不想輕易就放棄另一條路,所以都沉默地站在岔路前,等待一隻出頭鳥。
“你叫訟師是吧?”橡皮糖開口問道。
訟師點點頭,心裡一緊。
“去用你的橋量量斷崖的距離!”
“憑什麼!”訟師馬上反駁。
“其他人都是真身過去,隻有你是先用技能搭橋。”橡皮糖解釋說。
她若無其事地走到玩家們中間,依次看過幾人,最終目光又回到了訟師身上。
“當然你可以不乾,我也不是非要知道那距離不可,但是——”
紅衣飄飄,橡皮糖身形一閃,等到她再出現時,就已經是在訟師一米以內了!
“我會先鯊了你再進洞!”她冷聲道。
“縮地成寸?”
“好快!”
“她竟敢跟法係動手?!”
英子和福壽,包括,都是不自覺地各自後退了一步,即便這威脅並不是針對他們的。
賤人!你欺人太甚!
訟師臉色陰沉,渾身僵硬。
他雖自恃法係,但也知在這麼近的距離下,他是無法快過一個t或副t型玩家的。
左右看了看,他奢望能有人替他說句話,但其他人都是一副觀望的態度。
“嗬!”
就在這時,司予安突然笑出了聲。
訟師眼睛一亮,露出自以為帥氣的笑容,期待地看了過去。
“話說——”司予安看向青紫嚶嚶怪,看的對方又是勒緊了訟師的脖子,不敢跟回視,“他身上的擔子已經夠重的了。”
橡皮糖眯起了眼睛,思索著若是“趙”開口阻撓,自己同她硬拚的成本和收益。
可就在她還沒考慮清楚時,就隻聽司予安又說
“那也就無所謂再多加幾副了!”
“謝謝趙!我就知道你心悅——”訟師脫口而出的感謝卡了殼。
“多加幾副吧!”司予安瞥了他一眼,“虱子多了不怕咬,擔子多了跑不了!”
眾玩家???
柒柒……噝好家夥!
她反手就占出了一個訟師的大凶!
這是自打跟了竇隊之後,第幾次大凶來著??
“去量斷崖。”放下心來的橡皮糖對訟師說。
她的拳頭上附了一層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