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三股力量碰撞的瞬間,天地為之失色。耀眼的光芒刺得人睜不開眼。
衝擊波呈環形擴散,所過之處山石崩裂,古木化為齏粉。地麵被生生削去三丈,露出下方赤紅色的岩漿層,熱浪扭曲了空氣。
“退!快退!”
遠處交戰的兩宗弟子紛紛暴退,修為較低的七八個弟子躲閃不及,護體靈光如紙糊般破碎,當即被震得口吐鮮血。有幾個倒黴的法宗弟子更是直接炸成一團血霧,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
煙塵散去時,法宗老祖的九重防護已支離破碎。他踉蹌後退三步,嘴角溢出一縷暗金色血液,繡著日月星辰的法袍左袖完全消失,露出布滿詭異符文的手臂。
“你們...逼我的!”法宗老祖眼中閃過一絲瘋狂,突然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噴在懸浮的金色典籍上。
那本看似聖潔的典籍頓時血光大作,書頁無風自動,每一頁都浮現出扭曲的人臉,發出淒厲的哀嚎。
陣宗老祖臉色驟變,手中陣旗“哢嚓”一聲折斷:“不好!是血祭天書!幾百年前他就是用這招屠了苦茶宗!”
“啥玩意?什麼褲衩宗?還有叫這名字的?”柳俊一愣。
“彆廢話,快砍這老不死的”陣宗老祖急忙道。
柳俊眼神一冷,手中冥劍發出刺耳的嗡鳴,劍身上數道封印接連亮起:“行,砍他丫的”
晉升到準神王境巔峰後,他發現冥劍的威力也變大了很多,雖然還有一層封印沒有解開,但已經很牛逼了。
話音未落,金色典籍突然炸開,漫天書頁化作血雨。每一滴血雨落地都生出猙獰鬼手,轉瞬間整個戰場變成了血色煉獄。法宗老祖狂笑著懸浮而起,七竅中湧出粘稠的血漿:“以我精血,喚汝真名——血魔神”
地麵劇烈震動,一道百丈高的血色虛影從典籍殘頁中升起。那虛影生有三頭六臂,每個頭顱都戴著不同表情的青銅麵具,六隻手掌分彆握著骨笛、人皮鼓等邪器。僅僅是虛影現世的威壓,就讓方圓十裡的靈氣變得汙濁不堪。
“結兩儀清光陣!”陣宗老祖暴喝一聲,袖中飛出三十六麵玉牌,在空中組成陰陽魚圖案。
柳俊會意,冥劍劃出一道玄奧軌跡,漆黑劍光注入陣眼。陰陽魚急速旋轉,清光如瀑布般傾瀉而下,暫時阻隔了血霧侵蝕。
血魔虛影中間的哭臉麵具突然轉向柳俊,骨笛湊到空洞的嘴邊。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笛聲響起,音波所過之處,三個躲閃不及的法宗弟子突然抱頭慘叫,眼珠“噗”地爆開,腦漿從七竅中噴湧而出。
“閉識守心!”柳俊咬破手指在眉心畫出血符,冥劍劍鋒泛起幽藍冥火。他身形化作九道殘影,每道殘影都斬出七尺劍罡,如天羅地網罩向血魔虛影。
陣宗老祖趁機拋出一個盤狀的法器,盤中飛出三百六十顆星辰虛影:“周天星鬥,聽我號令!”
星辰投影組成囚籠將法宗老祖困住,但對方隻是獰笑著撕開胸前法袍——心臟位置赫然嵌著半頁金色書頁!
“晚了!”法宗老祖一掌拍向自己天靈蓋,顱骨碎裂的瞬間,血魔虛影凝實三分。
六隻手臂同時結印,地麵裂開無數縫隙,爬出密密麻麻的白骨兵卒。這些骨頭沾著腐肉,眼窩裡跳動著血色鬼火。
柳俊突然發現冥劍變得異常沉重,劍身上的冥火正在被血霧侵蝕。
“我湊?倒反天罡啊,居然敢吞噬起我的冥火”柳俊絲毫不慌,洶湧的靈力注入冥劍之中,猛地一揮。
劍鋒劃過之處空間扭曲,隱約可見一條渾濁長河虛影。數個撲來的白骨兵卒被河水卷中,瞬間化作白骨沉入河底。
但更多的白骨從裂縫中爬出,其中不少甚至穿著陣宗弟子和法宗弟子的服飾——正是方才戰死之人!
陣宗老祖突然悶哼一聲,手中法器出現裂痕。他麵色慘白地傳音入密:“這魔頭在吸收戰場亡魂強化自身!我以"星隕"禁製暫時困住他三息,你攻他膻中穴那頁金書!”
不等回應,陣宗老祖突然扯斷左手小指,鮮血在法器上畫出血符。盤中星辰接連爆炸,刺目的白光中,血魔虛影動作果然遲滯了一瞬。
柳俊身形如電,冥劍劍身暴漲至十丈,表麵浮現出十八層地獄景象。就在劍尖即將刺中金書的刹那,血魔虛影的笑臉麵具突然轉過來,人皮鼓“咚”地一響——
時間仿佛靜止了,柳俊看到鼓麵上浮現出無數穿著性感的美女。
“我湊,你就拿這個誘惑乾部?居然還是穿著衣服的?”柳俊大怒,劍勢不改反增。
“哢嚓!”金書碎片四濺。血魔虛影發出不甘的咆哮,三張麵具同時碎裂。法宗老祖從半空墜落,胸口破開大洞,卻還在嘶吼:“你們...都會...成為...祭品...”
陣宗老祖癱坐在地,手中法器徹底粉碎。柳俊拄劍喘息,發現整片戰場已變成血色湖泊,湖麵漂浮著無數掙紮的人形陰影。
更遠處,幸存的弟子們呆若木雞地望著天空——那裡,被撕裂的雲層後隱約露出了一隻血色巨眼。
血色蒼穹下,狂風卷起漫天沙塵,整片天地仿佛被浸泡在濃稠的血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