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家兄弟兩人緩緩地從何雨柱家中走了出來，此時夜幕已經降臨，但月光如水灑落在地上，將他們的身影映照得清晰可見。
劉光福抬頭望著走在前麵的劉光天，猶豫了一下之後，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二哥，接下來咱們該去哪兒呢？”
劉光天停下腳步，回過頭來看著弟弟，稍稍思考片刻後回答道：“既然何副廠長讓我們去找許大茂，而且這會兒時間還早，就算回到家裡躺在炕上估計也是輾轉反側難以入眠，倒不如咱倆就在這連廊那兒等等許大茂吧！”話音未落，劉光天便轉身朝著何雨柱家西邊的連廊大步流星地走去。
劉光福見狀趕忙跟了上去，等到了連廊處，他一屁股坐到了一根柱子上，然後滿臉疑惑地再次向劉光天發問：“二哥，我記得去找何副廠長之前，你可是信誓旦旦地說要抱緊他的大腿呀！可為啥真見到了麵，卻壓根兒不見你提起這事呢？”
劉光天聽了弟弟的話，先是無奈地搖了搖頭，接著語重心長地解釋起來：“光福啊，你畢竟年紀還小，沒有真正踏入過社會這個大染缸，很多事情你自然不太明白。”
“哪能像你想象的那樣，一見麵就直截了當地對人家說想要抱住他的大腿呢！即便是那些在江湖上闖蕩的佛爺，想要投靠某位大佬成為其小弟，那也必須先經受住老大設置的重重考驗才行呐。隻有順利通過這些考驗，人家才會考慮收留你作為小弟。”
說到這裡，劉光天頓了頓，目光深邃地看向遠方，繼續說道：“如今何副廠長身居高位、手握重權，不知道有多少人眼巴巴地盼著能夠追隨他呢！”
“如果隨便什麼人隻要表示願意跟隨，何副廠長就統統收入麾下當作小弟，那他身邊豈不是要圍繞著數不清的小弟啦？然而你再看看平日裡，咱們這院子裡可有其他人主動找上門去找何副廠長攀關係的？”
“沒有呢，二哥，要不是經你這麼一提呀，我還真是壓根兒都沒留意到這點呢！我那些初中時候的同學們，他們當中有些人的父母也是當官的。”
“記得當時在學校裡頭，他們老是喜歡到處顯擺，跟我們講經常會有人拎著大包小包的禮物跑到他們家裡去，求他們的父母幫忙辦事哩。”
“再瞧瞧那位何副廠長吧，他可是咱爸上班的鋼鐵廠裡堂堂正正的副廠長呐，手底下管著幾十萬號工人呢，那權力可比我班上同學的父母大多啦！可奇怪的就是，怎麼愣是不見有人跑到咱們這院子裡來給他送點啥禮表示表示呢？”
“其實啊，這裡頭的緣由很簡單。那是因為人家何副廠長清正廉潔、潔身自好嘛！您想想看，如果當領導的自己心裡想要收禮，那下麵的人肯定得排著長長的隊伍爭著搶著地給他送禮咯。”
“但要是反過來，領導堅決不收禮，態度擺明了，那就沒有誰敢隨隨便便地送禮啦。遇到這種領導，在送禮那絕對會觸怒領導的，那就得不償失了，甚至有可能因此而把領導給徹底得罪！”
“送禮還能得罪人，二哥，你不是騙我的吧？”劉光福一臉懷疑的看著劉光天問道。
“我騙你乾啥呀！如果遇到的是一個剛正不阿、清正廉潔的領導，你貿然給他去送禮，那可就壞事啦！這隻會讓領導覺得你這個人特彆喜歡溜須拍馬、阿諛奉承，又或者認為你平常工作做得不到位，才想著靠送禮來彌補不足呢。”
“這樣一來，領導對你的印象和看法肯定好不了，等到有晉升提拔機會的時候，你自然而然就會受到影響啦。”劉光天侃侃而談道。
“哎呀媽呀，原來送禮這裡麵居然有這麼多的門道和講究啊，二哥，還是你懂得多！”劉光福滿臉欽佩地望著劉光天，眼神裡充滿了崇拜之情。
接著，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開口問道：“那二哥，你說說看，許大茂算不算是何副廠長的跟班兒啊？”
“那還用問嘛！許大茂可不就是何副廠長身邊的一條小尾巴嘛，整天跟在人家屁股後麵轉。要不然，為啥這次何副廠長會點名要咱倆去找他辦事兒呢？”劉光天毫不猶豫地回答道。
“也是哦……不過二哥，我有點想不明白，既然何副廠長都已經答應幫咱倆忙了，那他乾嘛不自己直接跟負責招聘的人打個招呼，把事情給解決了，非要兜這麼大個圈子，讓咱們先去找許大茂呢？”劉光福撓著頭，百思不得其解地問道。
“光福啊，你有沒有聽說過這麼一句話呀，叫做‘縣官不如現管’。雖然何副廠長官職確實挺大的，但他需要管理的事務繁多得很呐！”
“像我們想要進入養豬場這種芝麻綠豆般的小事兒，壓根犯不著去找他幫忙。如果真請他出馬，那簡直就是殺雞用牛刀、小材大用啦！相反地，許大茂作為未來養豬場的場長，由他來處理這件事情才最為恰當不過呢。”
“哦，原來如此啊！對了，二哥，那你說說看，許大茂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喲？咱們總不能一直傻乎乎地在這兒乾等著吧！這感覺就跟被蚊子當成美餐似的。”劉光福話音未落，便眼疾手快地一巴掌拍死了正趴在自己胳膊上貪婪吸吮鮮血的蚊子。
“再稍微忍耐一下嘛！我估摸著許大茂應該很快就會回來了。要是我們現在打道回府的話，那不就等於之前在這裡白白忍受蚊蟲叮咬了嗎？”
“咱倆就這樣堅持在這兒候著，恰好能夠讓許大茂親眼瞧見我們的一片赤誠之心。隻要他心情愉悅起來，說不定還能大發慈悲，給咱們哥倆安排個小隊長或者小組長之類的職位當當呢！”
劉光福一聽這話，瞬間覺得周圍原本惱人的嗡嗡蚊鳴聲似乎也變得不那麼討厭了，甚至隱隱約約還有點兒動聽悅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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