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沉浸在訂婚的喜悅之中,然而,這份幸福並未毫無阻礙地延續下去。當莫紓婷將自己與席默宇訂婚的消息告知父母時,原本溫馨的家庭氛圍瞬間變得緊張起來。
莫紓婷的父母都是傳統觀念較重的人,他們無法接受自己的女兒與一個有過牢獄之災的人共度一生。莫父皺著眉頭,嚴肅地對莫紓婷說:“婷婷,我們知道你重感情,可婚姻不是兒戲。他坐過牢,以後難免會有各種麻煩,我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往火坑裡跳。”
莫母也在一旁抹著眼淚勸道:“女兒啊,你從小就是我們的驕傲,要什麼有什麼。你看看他,能給你什麼保障?我們都是為了你好,你可彆糊塗啊。”
莫紓婷心裡十分難過,但她態度堅決地回應道:“爸、媽,我愛席默宇,不是因為他的條件,而是他人好、上進。他雖然有過過去,但那並不能定義他的未來。我們一起經曆了很多,我相信他能給我幸福。”
然而,父母的態度異常強硬,堅決不同意他們的婚事。莫父突然提高音量,怒聲道:“你知道他為什麼坐牢嗎?他是個強奸犯!這樣的人怎麼能托付終身,你太天真了!”
聽到這話,莫紓婷愣住了一瞬,但很快恢複了鎮定,說道:“爸,那件事背後有複雜的原因,不能隻看表麵。席默宇不是那樣的人,他受到了不公平的對待。這些年他一直在反思、在努力改變自己。我了解他,我相信他的為人。”
莫母難以置信地看著女兒:“你怎麼還執迷不悟,這種事情可不是小事,傳出去讓我們一家人怎麼做人?親戚朋友會怎麼看?”
莫紓婷眼眶泛紅:“媽,我不在乎彆人怎麼看。我在乎的是和他在一起的感覺,是我們共同對未來的期待。我希望你們能試著理解我,接受他。”
莫家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冷戰氛圍,莫紓婷和父母之間的交流變得小心翼翼,家裡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
而在公司裡,席默宇的日子也不好過。由於他曾經有過坐牢的經曆,公司對他處處刁難,不僅給他分配最繁重的工作任務,還時常對他冷嘲熱諷。沒過多久,公司便以各種理由將席默宇開除了。這無疑給了莫紓婷的父母一個更加討厭席默宇的理由,他們對他的態度愈發惡劣。
然而,這一切並沒有逃過溫景安和沈淩汐的眼睛。他們深知莫紓婷和席默宇之間的感情深厚,不忍看到他們因為外界的壓力而分道揚鑣。於是,溫景安和沈淩汐決定施展一些法術,來改變莫紓婷父母的想法。
經過一番努力,莫紓婷的父母的思想果然發生了轉變。他們開始重新審視席默宇,發現他其實是一個有責任心、有擔當的好男人。於是,他們逐漸放下了對席默宇的成見,接納了他。
為了讓席默宇的生活穩定下來,溫景安和沈淩汐找到了程書嫻,要求她想辦法把席默宇招進萬盛集團工作。程書嫻向來重情重義,也明白溫景安和沈淩汐對席默宇的關心,便爽快地答應了下來。經過一番運作,席默宇順利成為了萬盛集團的一員。在新的工作環境中,席默宇如魚得水,展現出了自己的才華和能力。
隨著時間的推移,莫紓婷和席默宇的感情越來越好,雙方父母也相處得十分融洽,成為了親家。外界原本對他們的結合還有些質疑的聲音,但看到兩人如此恩愛,也漸漸平息了下來。
在一個寧靜的午後,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屋內,給人一種溫暖而舒適的感覺。席默宇和莫紓婷坐在沙發上,享受著這難得的閒暇時光。
席默宇突然感慨地對莫紓婷說道:“紓婷,你每天作為一名法官,肯定非常忙碌吧。說起來,我和法官還挺有緣分的呢。當年,我被冤枉犯了強奸罪,那時候,我就開始和法官有了接觸。在庭審的時候,我作為被告人,站在法庭的被告席上,前方就是審判我的法官。那些法官們都穿著莊嚴的法官製服,麵無表情地審視著我。那種感覺,真的讓我感到無比的絕望和無助。”
他頓了頓,接著說道:“尤其是二審庭審的時候,我全程低著頭,根本不敢抬頭看那些法官一眼。當聽到前方穿著製服的法官宣布駁回上訴,維持原判的時候,我就知道,我的結局已經注定了。我從未想過,自己會有這樣的遭遇,更沒有想到,日後我竟然會娶一個女法官為妻。這一切,真的是我想都不敢想的啊。”
莫紓婷輕輕握住席默宇的手,溫柔地說:“過去的都過去了,現在有我陪著你。而且我相信,以我的能力,以後遇到類似冤案,一定能還人清白。”
席默宇凝視著莫紓婷的眼睛,眼中流露出一絲迷茫和痛苦。他緩緩地說:“紓婷,你說一定能還人清白,可是我到現在,都不能理解為什麼我的案子就是翻不過來呢?難道真相就永遠被埋沒了嗎?”
莫紓婷的心中也充滿了無奈和惋惜,她輕聲安慰道:“默宇,你不是法官,你可能無法理解我們在體製內所麵臨的壓力。其實,那些法官心裡都清楚你是被冤枉的,但他們既然已經將你抓捕歸案,並且羈押了如此之久,在這種情況下,他們也害怕承擔責任啊。所以,他們隻能選擇判定你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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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默宇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問道:“可這怎麼能行呢?明明我是清白的啊!”
莫紓婷無奈地搖了搖頭,繼續解釋道“在這個案子裡,證明你有罪的證據實在太多,卻沒有能直接證明你無罪的證據。在這種證據明顯傾向於有罪的情況下,法官判處你有罪,不僅是順理成章的事情,而且他們也不用擔心日後真相大白時會被追責。畢竟,真相往往會被深埋,無人知曉。”
席默宇的情緒有些激動,聲音不自覺提高:“難道法律的公正就可以這樣被輕易踐踏嗎?僅僅因為怕擔責,就可以罔顧事實,讓一個無辜的人承受不該有的苦難?”
莫紓婷心疼地看著席默宇,她知道這些過往對他造成的傷害有多深。她輕輕靠在席默宇的肩頭,試圖給予他一些溫暖和力量:“默宇,我明白你的憤怒和不甘。但現實有時候就是這麼殘酷,不過這並不代表我們就要放棄對正義的追求。”
席默宇微微低下頭,聲音帶著一絲落寞:“我知道,可這份無奈就像一塊大石頭,壓在我心頭,怎麼都搬不走。每次想到那些年的遭遇,我就覺得命運對我太不公平。”
莫紓婷輕輕撫摸著席默宇的頭發,眼中閃爍著淚光:“我懂你的感受,默宇。我也無數次設想,如果當時我能早一點出現,是不是就能改變你的命運。可現實就是如此,我們隻能麵對。”
席默宇神色黯然,目光中交織著困惑與痛苦,緩緩開口:“紓婷,你作為法官,想必對司法程序再熟悉不過。我常常忍不住想問,在你處理案件的過程中,會不會也出現類似情況——明明當事人是無辜的,卻還是被判定有罪?就像我,明明從未做過那些事,可為何最終卻要背負這不白之冤呢?”
莫紓婷心中一陣刺痛,她將席默宇的手握得更緊,試圖傳遞給他更多的力量:“默宇,司法體係是複雜的,其中存在著許多難以言說的困境。在理想狀態下,法律應是絕對公正的天平,不會放過一個壞人,也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但在實際操作中,各種因素相互交織,導致了一些本不該發生的錯判。”她微微皺眉,陷入短暫的思索後繼續說道:“有些案件看似證據確鑿指向一方,可實際上可能存在諸多隱藏線索或被忽視的細節。法官在審理時,往往隻能依據現有的證據鏈做出判斷。一旦證據呈現出有罪的傾向,即便內心有所懷疑,在缺乏關鍵無罪證據支撐的情況下,很難做出無罪判決。這並非是法官們有意為之,而是整個司法流程中的局限所致。”
席默宇深吸一口氣,鼓足勇氣準備將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徹底傾訴出來:“紓婷,你知道當年事情的真實經過嗎?那時,我和吳珈悅訂婚,滿心歡喜地一起走進婚房。本來氣氛正好,我們甚至都脫了上衣,一切都朝著親密的方向發展。可就在這時,吳珈悅突然提出要在房產證上加她的名字,我當時拒絕了。沒想到她一下子就變了臉,堅決要離開。當時我正處在興頭上,實在不甘心就這麼結束,就想把她拉回來。她拚命反抗,在激烈的拉扯中,她的手臂出現了淤青。我當時怎麼也想不明白,剛剛還和我甜甜蜜蜜一起走進婚房的她,怎麼瞬間就像換了個人似的。更讓我意想不到的是,她居然拿起打火機點燃了窗簾。看到屋裡起火,我哪還顧得上彆的,一心隻想著趕緊滅火。之後,她提出想回家,我也沒多想,就送她回去了。結果,她母親打電話過來,問我是不是強暴了她。我當時腦子一團亂麻,就隨口敷衍了幾句‘嗯嗯’,沒想到這竟被法官當成了我承認罪行的證據。事後,她還舊事重提,堅持要在房產證上加名字,我依舊拒絕了。誰能料到,當天晚上她就跑去報警,說我強奸她。我怎麼都想不到,她會惡人先告狀,指控我強奸。而那些法官,根本沒有深入調查,就這麼輕易地偏袒她,把我送進了監獄。”
莫紓婷神情凝重,緩緩說道:“默宇,我完全能體會你內心的痛苦,也打心底相信你說的每一句話。但在法律麵前,一切都需要證據來支撐。當時現場隻有你和吳珈悅兩個人,外人根本無從知曉到底發生了什麼。況且在女方指控男方強奸這種案子裡,男方往往處於極為被動的境地,有口難辯。在這種情況下,法官也隻能依據現有情況做出那樣的判決。”
席默宇語氣中滿是苦澀:“我明白證據的重要性,可難道尋找真相就隻能依靠這些片麵的證據嗎?那些真正能還原事實的細節,卻被忽視、被擱置,這公平嗎?”
“這麼多年,我一直在想,假如當時我能多一些防範意識,多保留一些能證明自己清白的東西,結局會不會不一樣。可人生沒有假如,我隻能在這無儘的遺憾和無奈中掙紮。”
莫紓婷輕歎一聲:“默宇,司法審判有其規則和局限性,這確實是現狀。但我們不能讓過去的陰霾一直籠罩著未來。以後我們可以一起關注這類問題,儘我們所能去推動司法公正,避免更多類似的悲劇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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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默宇微微點頭:“話雖如此,可每當回想起那段暗無天日的牢獄時光,以及遭遇不公時的無力感,心裡就像被一層陰雲籠罩,揮散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