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夢鳶半靠在病床上,眼神時不時望向門口,滿心期待著李若木帶來龍小羽的好消息。這些日子,她全靠著這份期盼支撐著自己。
終於,病房門被匆匆推開,李若木神色匆匆地走進來。羅夢鳶看到她的那一刻,心猛地一緊,李若木臉上的凝重讓她預感到事情不妙。
“李律師,小羽怎麼樣了?”羅夢鳶迫不及待地問道,聲音帶著一絲顫抖。
李若木緩緩走到床邊,坐下後握住羅夢鳶的手,欲言又止。羅夢鳶的心跳陡然加快,一種不祥的預感籠罩著她。
“夢鳶,你要堅強……”李若木深吸一口氣,艱難地開口,“最高人民法院已經核準了對小羽的死刑判決,明天……就要執行了。”
羅夢鳶仿佛被一道晴天霹靂擊中,整個人瞬間呆住,大腦一片空白。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回過神來,淚水不受控製地湧出,“不,這不是真的!小羽是被冤枉的,怎麼能這樣……”
悲傷如潮水般將她淹沒,就在這時,羅夢鳶突然感到肚子一陣劇痛,她雙手緊緊捂住肚子,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夢鳶,你怎麼了?”李若木驚慌失措,急忙起身呼喊醫生。
“我……我的孩子……”羅夢鳶咬著牙,艱難地擠出幾個字。
醫生和護士們迅速趕來,將羅夢鳶推進了產房。李若木焦急地在產房外來回踱步,內心充滿了自責與難過。
產房內,羅夢鳶承受著身體和心靈的雙重劇痛,但她心中一直有個信念:一定要把孩子平安生下來,這是她和龍小羽的愛情結晶。
經過漫長而艱難的分娩過程,一聲清脆的嬰兒啼哭打破了產房內的緊張氛圍。護士抱著一個裹著小被子的女嬰走了出來,對焦急等待的李若木說道:“母女平安。”
李若木長舒一口氣,懸著的心終於落了地。不一會兒,羅夢鳶被推出產房,她麵色蒼白,卻強撐著精神看向孩子。
“夢鳶,是個可愛的女孩。”李若木輕聲說道,把孩子抱到羅夢鳶麵前。
羅夢鳶看著女兒粉嫩的小臉,淚水再次奪眶而出。她輕輕撫摸著女兒的小手,哽咽著說:“小羽,我們的孩子……”
稍作停頓,羅夢鳶看向李若木,眼神中透著堅定與決然:“李律師,我給孩子取名叫念羽。我要讓她永遠記住她的父親,我也不會放棄為小羽洗刷冤屈。哪怕用儘我一生的時間,我也要還他一個清白。”
李若木用力地點點頭:“夢鳶,我支持你。我們一起努力,我不會讓小羽就這樣含冤而去。你現在先好好養身體,隻有你身體好了,才能更好地為小羽申訴。”
羅夢鳶微微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仿佛在積蓄力量:“我知道,李律師。我會堅強起來,為了念羽,也為了小羽。”
隨後,羅夢鳶被護送至病房安心調養。她心裡默默盤算著,明天無論如何都要去見龍小羽最後一麵。到了下午時分,靜謐的病房外忽然傳來一陣敲門聲。此時,李若木正趴在病床邊小憩,聽到聲響後,她趕忙直起身,快步走到門前打開了門。隻見門外站著一位身著快遞工作服的年輕小夥子,小夥子禮貌地開口問道:“您好,請問這裡是羅夢鳶女士的病房嗎?”
李若木微微一怔,下意識回頭看了眼羅夢鳶,見她同樣一臉疑惑,便轉過頭對快遞員點點頭:“是的,我是她朋友,這是她的快遞嗎?”
快遞員核對了一下信息,“沒錯,收件人是羅夢鳶,麻煩您幫忙簽收一下。”說著,遞上了簽收單和包裹。
李若木簽完字,接過包裹回到病床邊。羅夢鳶一臉疑惑地看著她,“是誰寄來的呀?”
李若木搖搖頭,“不知道,是個匿名包裹,上麵沒寫寄件人信息。”說著,她輕輕撕開包裹,從裡麵拿出一封信。展開信紙,上麵赫然寫著七個大字:祝海棠是自殺的。
羅夢鳶和李若木對視一眼,眼中皆是震驚之色。羅夢鳶急忙接過信,反複看著這幾個字,聲音顫抖地說:“如果這是真的,那小羽就真的是被冤枉的!”
李若木皺著眉頭,思索片刻後說:“夢鳶,這封信來得太蹊蹺了,寄件人為什麼匿名?又為什麼偏偏在這個時候把這樣的消息送過來?不過不管怎樣,這或許是為小羽翻案的關鍵線索。”
羅夢鳶緊緊握著信,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李律師,我們一定要查清楚這封信的來曆,說不定能救小羽一命!”
李若木立刻行動起來,她先聯係了快遞公司,要求查看這個包裹的攬收記錄。經過一番周折,快遞公司提供了攬收點的信息。李若木顧不上許多,匆忙趕到攬收點。
攬收點的工作人員回憶道:“這個包裹是昨天下午一個戴著帽子和口罩的人送來的,看不清長相,隻記得穿著很普通,說話聲音壓得很低,要求務必今天送到收件人手中。”
李若木無奈,這條線索算是斷了。她回到醫院,把情況告訴了羅夢鳶。羅夢鳶雖然失望,但眼神依舊堅定,“李律師,即便找不到寄件人,這封信的內容我們也不能忽視。我們拿著這封信去找法官,說不定能讓他們重新審視這個案子。”
李若木有些猶豫,“夢鳶,僅憑這一封匿名信,說服力可能不夠,法官未必會輕易采信。但我們也隻能試一試了。”
李若木安撫了羅夢鳶幾句,便懷揣著那封匿名信,火急火燎地趕往法院去找丁雨晴法官。
一路上,李若木心急如焚,腦海中不斷浮現出龍小羽被冤枉而麵臨死刑的畫麵,腳步也愈發急促。終於來到丁雨晴法官的辦公室前,她來不及調整呼吸,便抬手敲門。
“請進。”裡麵傳來丁雨晴沉穩的聲音。
李若木推開門,徑直走到丁雨晴的辦公桌前,還未站穩便急切地說道:“丁法官,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向您彙報!”
丁雨晴抬起頭,看到李若木滿臉焦急的樣子,微微皺眉,放下手中正在審閱的文件,說道:“李律師,先彆著急,慢慢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李若木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將匿名信遞給丁雨晴,說道:“丁法官,這是羅夢鳶剛剛收到的一封匿名信,上麵寫著‘祝海棠是自殺的’。如果這是真的,那麼龍小羽無疑是被冤枉的,他根本不應該被判處死刑啊!”
丁雨晴接過匿名信,仔細地看了一遍,神色變得凝重起來。她沉思片刻後,緩緩說道:“李律師,這封信來得太過突然,而且是匿名的,其真實性實在難以確定。在司法審判中,僅憑這樣一封來源不明的信件,很難對已經核準的死刑判決產生實質性的影響。”
李若木急忙說道:“丁法官,我明白這封信確實存在諸多疑點,但龍小羽的案子本身就有不少爭議之處。這封信或許就是解開整個謎團的關鍵線索啊!我們不能就這樣輕易忽視它,畢竟這關乎一條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