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龍小羽一行人自鎮江出發,朝著南京方向前行。十月初一,抵達句容。
同一天,遠在北京的愛新覺羅·福臨,於天壇舉行了盛大的祭天儀式。祭天完畢後,他來到皇極門,在眾人的簇擁與朝拜中,正式即皇帝位。隨後,登基詔書昭告全國,宣告新朝統治開始。
龍小羽在句容得知福臨在北京登基的消息後,神色凝重,當即命人傳召隨行的監察禦史陳良謨,並特意囑咐讓他帶上妾室時雨纖。
不多時,五十六歲的陳良謨小心翼翼地攙扶著年僅十七歲、身懷六甲的時雨纖,匆忙趕來。陳良謨雖兩鬢斑白,但身姿依舊挺拔,一臉恭敬地跪地行禮:“陛下,微臣陳良謨攜妾室時氏拜見陛下。”時雨纖也微微屈膝,艱難地行了一禮。
龍小羽趕忙說道:“陳愛卿平身,時氏你也起來吧,身子不便就彆多禮了。”待兩人起身,龍小羽看著陳良謨,神情嚴肅道:“陳愛卿,如今福臨小兒登基,形勢愈發嚴峻。朕召你來,是想聽聽你對當下時局的看法。”
陳良謨思索片刻,拱手說道:“陛下,福臨登基,意味著清廷已將北京視作根基,欲圖天下之心昭然若揭。他們下一步,極有可能傾兵南下,我大乾麵臨的威脅迫在眉睫。臣以為當務之急是儘快鞏固南京,整合各方力量,才能與清軍抗衡。”
龍小羽靜靜聽完陳良謨的一番話,心中十分讚同。他知曉陳良謨此人向來忠心耿耿,在原本的曆史軌跡中,北京失陷之後,陳良謨毅然選擇自縊殉國。彼時,他的小妾時雨纖恰好懷有身孕,在那般危急的情形下,陳良謨曾想著讓時雨纖回到娘家,將孩子平安生下,他當時說道:“吾年逾五十,尚無子嗣,你如今懷有身孕,倘若生下男孩,便可延續陳氏血脈,你務必勉力為之,我打算派人送你回母家。”而時雨纖則堅定回應:“主人若死,妾身將無所依靠。臣子為君主儘忠,妾身為主人守節,此乃本分。與其受賊寇侮辱,不如不要這孩子,請讓我先死,以斷絕您的掛念。”隨後,兩人相繼自縊而亡。
由此可見,這二人實乃忠義之士。尤其是時雨纖,小小年紀便如此忠貞不渝,實在難能可貴。
龍小羽想到這裡,開口對兩人說道:“陳愛卿,你說的很有道理,眼下南京是咱們的根基,必須儘快穩住。朕知道你和時氏都是忠義之人,對大乾忠心耿耿。尤其是時氏,身懷六甲還跟著朕一路南遷,風餐露宿的,這一路走來真是辛苦了。而且看日子,你臨產期也近了,好在咱們離南京隻剩最後一段路,等到了南京,就能尋處安穩宅院,朕再讓人請個靠譜的穩婆和醫官守著,往後不用再跟著隊伍奔波了。”
時雨纖聞言,眼底泛起一絲暖意,輕聲回道:“陛下體恤,妾身已十分感激。隻要能為大乾儘一份力,這點辛苦不算什麼,待到了南京,也能讓夫君專心輔佐陛下,不用分心照看妾身。”
龍小羽點了點頭,又對陳良謨道:“陳愛卿,到了南京後,你便著手協助朕處理政務,整合各方勢力,加固城防。”
陳良謨立刻抱拳,鏗鏘有力地回應:“陛下放心,臣定當竭儘全力,保我大乾安穩。”
龍小羽滿意地看著陳良謨,目光中透露出信任與期許:“陳愛卿,大乾的未來,便係於你我君臣之手。往後諸事繁雜,還望你多多費心。”
陳良謨神色莊重,一臉堅毅地回應:“陛下放心,臣定鞠躬儘瘁,死而後已。”
龍小羽又看向時雨纖,溫和道:“時氏,你安心養胎,若有什麼需求儘管跟朕說。”
時雨纖盈盈下拜:“謝陛下隆恩,妾身定會好好養胎,盼著能為陳家添丁,為陛下效力。”
龍小羽臉上浮現出一抹溫和的笑意,微微點頭,語氣溫柔道:“如此甚好,朕此刻也無他事,你二人便先退下吧。大乾未來的複興大業,還得多仰仗二位的輔佐與辛勞。”
陳良謨與時雨纖行禮告退:“陛下萬安。”而後,陳良謨小心攙扶時雨纖慢慢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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