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刑警!
“隻是不知道您是姓羌還是姓薑?”
高以翔一邊語氣低沉的說著,一邊好整以暇的凝視著麵前的村支書。
而他也在村支書大驚失色的臉上確信了自己的猜測,沒想到這個小小的山村竟然真的是古族後裔。
但村支書很快就將臉上的異色隱去,似是有些不解的問道。
“高隊長這是什麼意思,我也是姓王的啊。”
“哦?可是在我的印象之中,中華五千年間,似乎也隻有上古時期曾煊赫一時的古羌族是以羊為圖騰的,可信奉著羊圖騰的古羌族,卻在西北的荒原之上如同群狼一般,在那戰火連天的歲月之中,幾乎是以睥睨無敵之姿縱橫北方。”
高以翔的語氣驟然高亢起來,一番話語說得熱血沸騰。
可是轉瞬間,他緩緩站起身來,輕輕的歎息了一聲“隻是沒有想到數千年後,堂堂的古羌族的後裔卻隻能自囚於大山深處,終日牧羊為生,細細想來,真是可悲可歎。”
聽著高以翔這樣的話語,王老漢雙目驟然赤紅,眸光一冷就欲衝上前來,可卻被緩緩站起身來的村支書擋在了身後。
“你到底是什麼人。”
隨著村支書一聲平靜的話語,高以翔便感覺腦中一陣刺痛,周圍的空氣似乎也陡然凝滯了起來,那突如其來的窒息感讓高以翔大驚失色,可刹那後,一切恢複平常。
“可不管你是什麼人,膽敢冒犯古羌之名,縱使萬裡亦殺之。”
隨著話音落地的瞬間,高以翔腦海中的刺痛驀然消失,而村支書似乎又恢複到了那般微微有些孱弱的模樣。
“古羌巫師果然名不虛傳,我隻是一個無名之人,虛度光陰而已,名字恐怕您也沒有聽過,不提也罷。”
“沒有命輪的無名之人?恐怕沒有那麼簡單吧。”
村支書眯著眼睛,目光仔細的審視著高以翔,似乎想要看穿他的靈魂一般。
“我不問貴族之事,你不問我的前塵,各自保有自己的秘密不是更好麼?”
聽著高以翔的話,老支書挑了挑眉頭,似是有些不解。
“這麼說,你不是為了我族而來,那你去而複返究竟是為了什麼?”
高以翔輕輕一笑,目光死死的凝視著老支書深邃的眼眸,一字一句的說道。
“為了幽靈塔。”
此言一出,高以翔就敏銳的在老支書的眼中捕捉到了一抹猶疑,旋即他補充了語句。
“我知道上一次您給我們講的故事並不全是真實的,而我這一次帶著滿滿的誠意獨自前來,就是想問問巫師,在這座幽靈塔之中到底隱藏著什麼秘密。堂堂的古羌族又為何會淪落至此。”
看著高以翔深深凝望過來的眼神,老支書眼眸中閃過了幾抹掙紮,可最後還是緩緩的閉上了眼睛,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也罷,看來你就是我族傳說中的那個應筮之人,和你說說也罷。”
“我古羌一族雖曾是煊赫大族,但經曆了幾千年的歲月更迭,也早已風光不再。至於為何會隱姓埋名遁入深山,這些往事也是我族舊事,高隊長之前既然說了不是為我古羌而來,想來這些舊事也不必再提。”
說著,老支書又緩緩的給煙槍裡添上煙葉,深深的吸了一口,一邊陶醉著一邊微眯起眼睛開始了講述。
“我之前所說的關於白塔的傳說,半真半假,雖然塔內並無幽靈存在,但是那座白塔確實詭異無比,而我族之所以會選擇居住在此,而且一住就是千百年,也和這座神奇的白塔有些莫大的關係。”
“哦?”高以翔驚疑了一聲,顯然對老支書的這句話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僅僅是因為一座塔,古羌族竟然在此蝸居千年之久,看來這座塔中的秘密比我想象之中還要複雜。
就在高以翔思索的時候,老支書的話語卻絲毫不停。
“可慚愧的是,雖然我古羌一族千年來一直守護著這座白塔,可是其中的秘密卻還是無法探知。在我族的代代相傳的祖訓之中,對於這座白塔也隻有簡簡單單的幾句描述而已。”
“什麼描述?!”
聽到這裡高以翔不禁出言問道,眼神中滿是焦急。
而老支書卻是輕輕的吐了一口煙,看都沒看高以翔一眼,隻是眯著眼睛繼續說著。
“純白聖塔,天以降之。羌族後裔,僭越者死。”
聽著老支書陡然虔誠起來的聲音,那如同禱文又如詛咒的話語落入到高以翔的耳中,卻讓他在短短瞬間閃過了無數念頭,可還等他細想,老支書低沉的聲音又緩緩響了起來。
“在我族的記載之中,自從千年來,我族來到此地開始,這座白塔就已經孤零零的立在了遠處的山頭上,不知道為什麼,那代大祭司在看到白塔的瞬間,就跪伏在地,念起了我族最古老也最聖潔的禱言,從此我族就守著白塔定居了下來。”
說到這裡,老支書深深的吸了一口煙,微閉著雙眼沉默了下去。
可高以翔的眉頭卻是緊緊的皺了起來。古羌族的聖塔?這怎麼可能,古羌一族一向以民風彪悍、善戰善卜而著稱,他們已羊為圖騰,以大巫師為溝通天地的橋梁,從來沒聽說過古羌一族竟然還有聖塔的傳說。
想到這裡,高以翔陷入到了深深的思索之中。
而老支書就那麼靜靜的審視著高以翔,驟然清亮起來的眼神在輕薄的煙霧之後微不可察的閃動了幾下之後,才又吐出一句話來。
“根據我族典籍中的記載,白塔顯聖之時在每月的月圓之時,可我族之人有祖訓在身,絕不能進入白塔之中。如果高隊長想要一探這困惑了我數十年的隱秘的話,今夜就大可一試。”
就在高以翔眸光驟然閃亮起來的時候,老支書的下一句話卻又讓他的心沉入了穀底。
“可我剛才用心念起了一卦,今夜是血月圓時,七殺移位,血染破軍,兆主殺戮,大凶。高隊長,不論你聽不聽,但我還是想奉勸你一句,勿逆天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