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刑警!
其實社會中的大多數人是不缺正義感的,隻是在這個利益重於一切的年代裡,總會有各種各樣冗餘的想法,成為人心底的桎梏,想得越多,做得也就越少,勇氣都是在一次次的遲疑中被消磨殆儘的。而在這樣的情況之下,一個能夠無論多麼危險困頓,都能夠第一時間挺身而出的人,就變得無比難能可貴。
當高以翔冰冷的目光投射到那群被無數的槍械包圍在寒冷荒涼野地上的悍匪身上,那群人也似乎是嗅到了同類的氣息一般,紛紛緩慢的抬起頭來,衝著不遠處的高以翔露出會心的笑意。
可在眼神的交鋒中,卻是對衝的殺意在瘋狂的廝殺。
沒有一方會顯露出絲毫的疲憊。
因為這就是鐫刻在他們靈魂深處的本能。殺手的本能。
雖然隻是片刻的眼神交彙,高以翔緩緩回眸的瞬間,心情卻不由自主的沉重了起來,因為這些人比他想象中還要棘手。
“他們絕對不僅僅是普通的悍匪而已,就算是身經百戰的軍士,也絕不可能有他們身上這般濃鬱的殺氣,這是一群真正的亡命之徒……”
高以翔默默的斷言著,思緒極速的飛掠著,似乎是在尋求應對之策。
既然高以翔能夠在幾個眼神中就能分辨出他們真正的可怕之處,這群悍匪自然也感受得到,遠遠站在他們眼前的這位警官和之前那些酒囊飯袋的區彆。
但出乎常理的,他們看待高以翔目光中沒有畏懼,反而有著無比濃烈的戰意,其中還夾雜著些許食物鏈下層對上位者的敬畏之心。
那一道道灼灼的目光,幾乎要將高以翔吞噬。
他們此時就好像是因為饑餓而聚攏在一起的野狼一般,一雙雙瞳孔中散發著森冷嗜血的光芒。
讓緊跟在高以翔身後的林菲以及張宇,不由感到了一陣陣的不適。
林菲的嬌軀在微微的顫抖著,臉色已經變得無比蒼白了起來,而站立在林菲身旁的張宇,雖然心中也是無比的畏懼,可他還是緊咬著牙關,硬生生的板著那那張早已毫無血色的臉龐,腰杆有些僵硬的挺直著,步伐稍稍的向前跨出了半步,就好像是守護在林菲麵前的最後一道壁壘。
這讓林菲心中微微有些感動,在驚惶恐懼的驅使之下,她也下意識的朝著張宇的背後躲了過去。
全神貫注的直麵著那群悍匪,用周身的氣勢死死的壓製著他們的高以翔,自然察覺不到在他身後所產生的微妙變化,他隻是目光森然的鎖定著,那被悍匪隱隱圍在中心的那個長發披肩的男人。
高以翔很清楚,那就是他們真正的頭。
一群荒原上的惡狼是不可能屈服的,唯一能讓他們退去的便隻有失去頭領的畏懼,和爭奪那個位置的誘惑。
對於這樣的叢林法則,高以翔非常清楚。
而那個被高以翔森冷的目光死死鎖定的長發男人,起初還能夠勉強和高以翔對視幾秒,而在幾次短暫的交鋒之後,他也自知絕非高以翔的對手,隻能默默的低下頭躲閃著高以翔的目光。
可隨著他背後的衣物全部被冷汗所浸濕,那壓在他身上無形的壓力也越來越沉重,那個長發男人終於頂不住了,不由朝著他麵前的小弟施了一個眼色。
那人也心領神會的緩緩抬起了頭,之前還凝聚著森冷殺意的目光,此時已經變得猥瑣而好色起來,這樣的眼神也自然不是落在高以翔的身上,那人上上下下的掃視著不遠處的林菲,還時不時的伸出舌頭,在自己的唇上輕舔。
那道色眯眯的目光就好像能穿透林菲合身的警服,直接看到裡麵的赤裸,在那明目張膽的放肆目光之下,林菲的臉上也因羞怒而泛起了不正常的紅潤,身形也不由自主的完全縮在了張宇的身後。
雙手緊緊的攥著張宇的手臂,那劇烈的疼痛,也讓張宇的眼眸中瘋狂的升騰起憤怒的神采。
就在他雙拳緩緩攥緊的時候,那個賊眉鼠眼的悍匪終於得意洋洋的開了口,那玩味的聲音裡帶著濃濃的戲謔和侮辱。
“沒想到我楊老八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都能遇到這樣極品的美人兒,嘖嘖……這可比我之前玩過的兩百五十八個小妞都要極品,你看那胸,那腰肢,那屁股,嘖嘖,一看就是個騷浪的貨色!要是能玩到這樣的小妞,老子就算是死也值了!”
“哈哈哈,老八,你就他媽做你的白日夢吧,人家可是警官,難道你還想讓這小妞拿著警棍抽你不成!”
“哈哈哈!”
在那群悍匪你一言我一語的戲謔聲中,躲在張宇背後的林菲臉上已變得無比難看,她的眼眸中深藏著冰冷的寒意,貝齒緊緊的咬住自己的嘴唇,甚至有一抹血絲緩緩的流下。
她的內心無比的屈辱,可她也很清楚,自己對這些悍匪沒有什麼辦法,畢竟他們的嘴張在他們的身上。
就在這羞怒絕望的時候,林菲還是下意識的將目光投向了前方的高以翔。
而高以翔自從那個賊眉鼠眼的小嘍囉開口的瞬間,眉梢便是飛快的一挑,而他的目光始終死死的緊盯著那個長發的男子,輕輕的冷哼了一聲,目光也隨之更加森然了起來。
那沉重的山嶽,似乎有狠狠的下沉了一分,讓那個悍匪頭子感到苦不堪言,他在心中也不由苦笑起來,腦海中也升起了一抹悔意,他縱橫江湖這麼多年,自然也明白,他這一次是真的撞到釘子上了。
眼前的這個男人,絕不是他們所能夠應付的。
那才是真正的殺神。
然而就在那個長發男人在心底幽幽一歎,正想要服軟的時候,他的腳步剛剛抬起,卻驟然的聽到了一道憤怒的青澀聲音。
“你們這群渣滓,還敢侮辱林警官,我看你們真是活膩了,有本事你們衝我來!”
聽著那聲音,就連高以翔都有些茫然的回過頭去,眼神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