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刑警!
不得不承認,人力有時窮。
就算是算無遺策的智者大謀,也總會遇上難斷的天數。世間的萬事萬物,雖然都按照著某種既定的規則流轉,可總有例外。
而那些例外,便是所謂的“變數”。對於此時的他來說,最不想看到的就是變數,因為那代表著複雜,當前混亂的局麵經不起那樣的複雜。
不知是眼前讓他大失所望的紈絝,還有那再次發生的案件。
竟然和之前的案件全然不同。
高以翔心中的疑惑還未消退,那道輕狂倨傲的聲音便再次響起。
“你就是那個不長眼的高以翔吧?”
吳世傑在進門的一瞬間,就看到恭敬站在一旁,向自己輕輕點頭一禮的六爺,旋即就將輕蔑的目光投向了眼前的高以翔。
而高以翔也在那聲音中恍然回神,心裡不僅沒有任何的惱怒和不悅,唇角反而勾起一抹笑意,看著眼前的草包少年,眼神中滿是戲謔。
“我就是高以翔,不知你是何人,清晨來此有何見教?”
昨夜的烹茶對談之後,高以翔的腔調便有些返古,一時間竟沒有更改過來,聽得吳世傑也是微微一愣。
可很快他就嗤笑起來,向前走了兩步,抬手遙遙點指著高以翔,語氣更加輕蔑。
“小爺來這裡當然是帶手下離開的,難道你還敢攔我不成?哼,廢物!”
說著,他衝著高以翔比了一個輕蔑的手勢,冷哼一聲,就欲帶著六爺離去,而默默站在一旁,看著吳世傑和高以翔之間的對話,臉上的肌肉也在不住的抽動著。
此時六爺也是有些忍不住了,稍稍清了清嗓子,用很輕的聲音飛快開口。
“高隊長,這位少爺叫做吳世傑,是市長的表侄,也是我們酒吧真正的老板……”
聽著六爺的話,高以翔的眸中飛快的掠過一絲恍然,原來是市長的親戚,怪不得有這麼大的架子,不得不說,這樣一張偌大的虎皮,確實擁有通吃黑白兩道的資格。
可和高以翔的恍然大悟不同,此時的吳世傑卻將不解的憤怒目光投向了六爺,似乎是在怪罪他的多嘴,六爺也是低眉肅立,沉默以對。
就在吳世傑開口訓斥六爺之前,高以翔已經迅速回過神來,輕笑一聲開口。
“吳大少爺,想要帶你的手下離開其實非常的容易,隻需要回答我幾個問題就好。”
“笑話!我吳世傑想要做什麼事,還從未看過彆人的臉色,更何況是你這樣一個小小的刑警!”
話音未落,吳世傑抬手就像拉著六爺離開,一聲狂怒的爆喝猛然響起,讓吳世傑的身軀瞬間篩糠起來。
“你試試!”
高以翔厲喝的話語雖然簡短,可其中卻凝結著瘋狂的殺意,讓六爺一驚的同時,也成功讓吳世傑的心中充滿了恐懼!
在那一瞬間,吳世傑真正感受到了恐怖的殺機,而在那抹殺意之中,他仿佛已經無限接近了死亡的邊緣。在那抹深深的恐懼之下,吳世傑也隻好暫時收起了狂傲,語氣有些怯怯。
“那你問吧……”
那畏畏縮縮的樣子,落在高以翔的眼中,也讓他多了一抹鄙夷。
“‘evil’酒吧每周的主題派對,除了販售毒品之外,還有什麼其他的目的和玄機?”
高以翔開口提問,沒有拐彎抹角,隻是將心中的想法用最直白的話語表述了出來。
對於聰明人,有聰明的交談方式,而對於愚蠢的笨蛋,那便隻能平鋪直敘。
可吳世傑在聽到高以翔的問題之後,眼眸中浮現出來的卻是徹底的茫然,他下意識的將求助的目光朝著六爺投去,可六爺隻是仿若雕塑一邊眼觀鼻、鼻觀心。
看著故意裝傻的六爺,吳世傑的眼中飛快的掠過一抹陰沉,將心一橫,便開口答道。
“除了k粉、玩女人,還能有什麼其他的目的,我弄這個酒吧就是為了找樂子,還能有什麼其他的目的?”
吳世傑低吼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憤怒和不解,全然不似作偽,卻讓高以翔的心狠狠一沉。
高以翔也如方才的吳世傑一般,下意識便將目光朝著六爺一瞥,同樣沒有任何的回應。
“既然如此,那這幾個女人你有沒有印象?”
目光微微流轉間,他隨手將桌上的三張照片,扔到了吳世傑的懷中,那是碎屍案到現在為止所有的受害者,她們之間唯一的共性就是在死前都曾去過那間叫做“evil”的酒吧。
吳世傑隨手將那幾張照片放在眼前,隻是隨意的看了一眼,便輕蔑的冷笑起來。
“我說高以翔,你是不是傻,有誰會對逢場作戲的女子有任何印象,且不說我有沒有睡過這幾個女人,就是睡過,我也不一定認識,在我眼裡,天下的女子都是一個樣。”
說著,吳世傑仿佛又找到了之前不可一世的姿態,抬起下巴,冷漠一笑,便將照片重重的砸了回去。
高以翔任由那幾張照片打在自己的身上然後飄落墜地,表情沒有任何的波動,隻是在心底重重的歎息了一聲。
剛才的兩個問題,高以翔很清楚吳世傑是認真回答的,可也是在他的回答裡,高以翔也無可奈何的確認了一個想法。
眼前的這個大少爺真的就隻是一個無知的紈絝,隻是將evil遮蔽在旗下的虎皮而已,除此之外,他對於所有的事情都一無所知。
一念及此,高以翔驟然收起了自己想要從他口中套出信息的可能性,隻是將憤怒的目光投向了一旁默立的六爺。
感受著高以翔那狂怒的眼神,六爺不由將自己的頭垂得更低。
“喂,高以翔,你還有問題呢,我們現在能走了麼?!”
似乎高以翔沉默的時間有些長,吳世傑難耐自己驕狂的性子,不耐的問道。
而高以翔隻是緩步繞過辦公桌,重新坐在椅中,連看都沒有再看吳世傑一眼,隻是淡漠開口。
“很抱歉,你的回答並不能讓我滿意,所以你們兩個,都不能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