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刑警!
鮮血的味道,高以翔非常熟悉,就算是經過特意掩埋的血跡,都無法在他的麵前遁形,更何況此地的血氣已經濃鬱到了一定的程度,不僅沒有任何的遮掩,更是已經濃稠到了讓人發指的地步。
“很多很多的鮮血,而且有新有舊。”
高以翔尾部的雙眸緩緩睜開,心中就已經得出了結論。
就在他想要勾起一抹冷笑的時候,身後的項一方卻皺著眉頭快步走到了高以翔的身後,低沉的聲音隨之落入他的耳中。
“高隊,這裡好像有些不對勁……”
“血氣?”
和項一方以及身後刑警隊員的沉重壓抑不同,高以翔隻是輕描淡寫的反問了一聲,竟咧嘴輕笑起來。
“這才說明我們找對了地方,跟進我的腳步,做好心理準備。”
高以翔話音未落,他便再次邁步前行,隻有項一方緊皺著眉頭,似乎還在思索高以翔那難懂的話語究竟是什麼意思,可還沒等他想出所以然,項一方隻能無奈回神緊跟在高以翔的身後。
可即便不解,他的那句“做好心理準備”,還是讓項一方的心狠狠“咯噔”了一下。
他也是“久經沙場”的老將,縱使不如高以翔那般多智近妖,可眼力和見識還是有的,他很清楚方才那濃鬱的血氣,需要多少鮮血的積累和凝聚才能形成。
可讓他越發驚訝的是,隨著他們不斷的深入,不僅被瓦礫和鏽鐵堆積出來的道路越來越窄,那腥臭駭人的血氣也越來越濃烈起來。
甚至有些刑警隊員,在這樣的環境中,臉色都已經徹底的蒼白了下來,隻能腳步虛浮的跟在高以翔的身後,生怕掉隊。
項一方也不知皺眉走了多久,眼前的高以翔終於在一扇鏽蝕的白鐵門前停下了腳步,而這狹窄的走廊也已到了儘頭。
那彌漫在空氣中的血氣也已經濃鬱到刺鼻。
血,味道向來不好,而凝固依舊的血跡也會像腐爛的屍體一般,散發出刺鼻的惡臭。
而此時,所有的刑警隊員站在無比狹窄的小道上,卻好像置身於一片血海中,那彌天彌地而來的恐怖氣息,無情的將所有人都籠罩在內,甚至有膽小的人,已經雙腿癱軟的跌坐在了地上。
放眼望去,破爛的水泥地麵已經被染成了血紅色,如同鮮血覆蓋的地板一般,隻要看上一眼,就給人瑟瑟發抖的感覺。
隻是這地板上有的地方帶著斑駁的痕跡,那些帶有斑駁痕跡的地方都是凝聚出的一灘血液,所以才凸顯出來。
大部分的血液都已經乾涸了,不過還有些地方血液痕跡相對還比較新鮮。
這種地方終年不見天日,所以會比較潮濕,血跡乾涸的也會比較慢,所以隻是通過眼前來看,還不能夠判斷這些尚未乾涸的血液是什麼時候留下的。
“啊!”
一個膽子比較小的人驚叫一聲,將不少人都嚇了一跳,尋聲望去又有幾人驚叫了起來。
原來那個警員剛剛被嚇倒,手也拄到了地麵上。
渾身已經被嚇的濕透,額頭也是大滴的汗水落下。順勢就伸出手在臉上抹了兩把,可是感覺手上黏黏的,所以就低頭看了一眼,結果看到滿手殷紅的鮮血就驚叫了起來。
那鮮血自然不是他臉上的,而是地上剛剛拄地時候沾染上的,可是這麼突然看到還是嚇的驚叫起來。
而那些轉身後驚叫的人則是因為這個家夥抹臉的時候將手上的不少鮮血都抹到了臉上。
在昏暗的光亮下看上去異常恐怖,猶如一個惡鬼一般,所以才跟著叫了起來。
不少人嚇的心臟都要跳出來了,因為這環境帶來的氣氛實在是太壓抑了,尤其是那種刺鼻的血腥味,讓人的渾身汗毛直立。
“小點聲!”
高以翔看了一眼周圍,對眾人訓斥一聲,若是提前被對方發現早有準備就麻煩了。
那些人聽到高以翔嚴厲的嗬斥,也立即閉上了嘴巴,不敢在吭聲。同時有人拿出紙巾將那個滿臉沾染鮮血的警員臉上的血跡擦去,因為看上去實在是太恐怖了。
誰若是偶然間一回頭再看到這張臉,觸不及防之下,還是會被嚇的半死的。
短暫的驚懼過後,整個狹窄的通道內又變得安靜了下來,這種寧靜透著一股詭異的氣氛,讓人感覺十分的悶,心緒也無法平靜下來。
就連緊跟在高以翔身後的項一方囁嚅了片刻之後,才鼓起勇氣湊到高以翔的耳後輕輕開口。
“高隊,這,這裡麵……究竟是什麼……?”
項一方的聲音明顯有著輕顫,他也是見過不少大場麵的人,可此時也被嚇的不輕,隻有跟在高以翔的身後才覺得安心一些。
反正他是絕對不敢走在前麵的,總覺得幽暗中會有什麼奇怪的東西會突然跳出來,這是一種不好的心裡暗示,可是就是沒有辦法控製。說話的時候,還在不時的左右張望,小心提防著周遭。
聽著項一方顫動的聲音,高以翔的雙眼微微一眯,聲音有些飄渺,卻很凝重。
此時的環境讓他心裡也很凝重,覺得不安。關鍵是那股血氣雖然恐怖,可是隱隱卻給他一種欣喜的感覺,因為這種血腥的感覺他太過熟悉了。
十年戎馬戰場,這種血液的味道他聞了太多,一場戰鬥下來,渾身基本都是沾染著殷紅的鮮血。
所以,對於彆人這是恐懼,對於高以翔來說卻是一種熟悉的味道。不過這種熟悉,他寧願再也不願回想或遇見,因為那一切對於他來說也是無休止的噩夢,不願再重新。
戰爭是殘忍而無情的,在那裡生命是最貧賤的東西,而鮮血足以染紅長天。
過了片刻後,高以翔歎息一聲,才緩緩開口,心中也帶著起伏。
“其實我也不知道,隻是在我得到的資料裡,有人將之稱為‘修羅場’。”
高以翔的確是不清楚,來到這裡也可以說是一種信任的直覺。而現在到了這裡,也隻能夠硬著頭皮走下去。
“啊?!”
高以翔的坦然回答換來了的項一方的一聲驚呼,眉頭都皺了起來。
隻是聽名字就覺得是很陰森而不祥的地方,關鍵是高以翔也不清楚,卻將他們帶來,心中越發不安了,同時也很疑惑高以翔怎麼會突然想到這樣一處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