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刑警!
就像當年一樣,一步之差,可能會留下一輩子的悔恨和遺憾。
他不想那樣的遺憾再次重演!
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可當真正坐在這個位置上,所有的後果和風險也自然而然的一並落在了他的肩頭。
他做好了去承擔的準備!
頂著那沉重的壓力,高以翔邁入會議室。
眼神堅毅,不再有任何的猶豫。
麵對世間所有的未知,其實在邁出第一步的時候,都需要一種決絕的勇氣。
既要能夠頂得住那洶湧而來的沉重壓力,也要便能夠承受暗中背地裡的流言蜚語。
隻有真正站在高處的人,才能體會到那種寂寞如雪的寒涼。
隻有身上背負著無比深重的責任,才能真正明白那前進的腳步為何緩慢。
而此時身處在恐怖漩渦之中的他,所麵對的就是這樣的難題,或許就連他都不清楚自己的決定究竟是對是錯。
可在所有人都猶豫不決的時候,他隻能選擇強悍。
若連他都心存踟躕,那結局定然是萬劫不複。
就算是錯,他也必須悍然下去。
來到會議室門前就能夠聽到裡麵的紛雜的議論聲音,七嘴八舌的,看來是在做著激烈的討論。
他們也在商議著接下來的行動議論,高以翔沒有多聽,直接推開了門。
門被推開後,紛雜的聲音戛然而止,立即就變得鴉雀無聲起來,那種沉靜有些壓迫感。
高以翔在踏入到會議室中的瞬間,就感受到了從四麵八方齊齊投射而來的炙熱目光,眼神中滿是焦躁不安。
這些人雖然在議論,但是他們心中也清楚,最後的主意還是要高以翔來拿,但心裡依然是七上八下的,畢竟現在正有著他們的戰友身處險境,怎麼可能覺得完全的踏實安穩。
在那般情緒的渲染之下,高以翔本就凝重的心情,又不覺下沉了幾分。
隻是在他表情上,卻必須保持著絕對的泰然自若,即便是偽裝,他要將這張麵具死死的扣在臉上。
就算是所有人的心中都被驚疑和畏懼所充斥,可身為隊長的高以翔,更是他們心中唯一的指望,所以即便心中悵然,可他必須保持著果決的決斷力和悍然的姿態。
就像是此時的高以翔,在那些目光之下,他隻是默然的走過,陰沉的表情中沒有一絲一毫的輕鬆,直到他在主位上轉過身來。
“臥底行動你們應該都已經大概了解了,目前所麵臨的困境我想你們也有所耳聞,我們刑偵大隊素來沒有放棄同伴的習慣,更何況這次臥底的隊員身上背負著重要的使命,於情於理,我們都絕不能置之不理!”
高以翔的一段話看似平靜,沒有那些冠冕堂皇、虛與委蛇的鼓動,可卻無比的深入人心,讓本來已稍稍有些渙散的軍心,重又有了凝聚的契機。
若是高以翔選擇放棄他們可以解釋為為大局考慮,也避免更多人犧牲,可是肯定會讓人覺得心寒。
因為下次他們如果是陷入這樣的危機,可能會麵對一樣的結果,最後隻能夠獨自等待死亡,沒有人回來絕望,想想就有些讓人覺得絕望。
他們很慶幸,他們的隊長沒有讓他們失望。
他們是警員,從加入到這個隊伍中的那一刻就做好了隨時犧牲的準備,這是他們的使命與責任。
雖然每個人心中也都知道這次任務的危險程度,可現在還是決定毅然決然的追隨著隊長的步伐前行,不管前方荊棘密布,還是將踏入無儘深淵,都絕不後悔!
人有的時候就是這樣,尤其在座的警員大都還是年輕人,很容易被信念或熱血衝昏了頭腦。
這也不是什麼壞事情,年輕的時候有的時候就需要衝動,可是有的時候代價卻是無法承受的!
看著座中眾人臉上神情的緩緩變化,高以翔雙手重重的落在桌上,身軀稍稍前傾,一道充斥著威嚴的聲音斷然響起。
“所以無論如何,營救行動迫在眉睫,隻是這一次敵人的所有情況幾乎都是的未知,行動的危險性也是非常之大,你們,可敢一戰?!”
高以翔最後的一聲低吼,就好像在凝聚著血氣和殺意的疆場上突兀敲響的還戰鼓一般,重重的錘落在所有人的心上,讓他們的情緒都不由激蕩起來。
此時的高以翔神情肅穆,帶著一股威嚴之氣,如同將要衝殺天下的王者,他們似乎不是去執行任務,更像是征伐天下的感覺。
這些警員也說不出為什麼,從高以翔的身上總能夠感覺到一股血腥氣勢,此時的他就是這個樣子,眼神中帶著一股殺伐的決然。
很多警員也在地下議論過,覺得高隊長是不是生錯了年代,覺得他在古代出生似乎更合適,肯定是爭霸一方的將軍領袖。
現在這個時候,他流露出這種氣勢和他的身份則多少有些不符合。他們已經漸漸適應了無所謂,若是給外人感覺到就不太好了。
此時的他們並沒有被高以翔那種帶著狠意的氣勢所驚住,而是感覺到整個人都要燃起來的感覺。
那種熱血和豪情,是可以傳染的,感染了幾乎在座的每個人。
就在刑警隊員們在高以翔的話語感染下,將眉宇間的遲疑和惶然一掃而空的時候,那一條條稍顯佝僂的脊梁也一點點挺直起來。
每個人都覺得心中熱血沸騰,心底作為男兒的血性完全被激發了出來。這個時候恨不得身披戰甲、踏馬狂奔,似乎隻有這樣才能夠彰顯他們的男兒血性,才能夠感覺到痛快。
雖然每個人心中都清楚這次任務的危險,但是此時都心無畏懼,隻等著高以翔一聲令下,所有人就會整裝待發,即便是去往刀山火海也會無懼的走上一遭。
看著士氣可用,心情稍稍有些放鬆的高以翔,耳畔還是響起了一道低沉的聲音。
“隻是不知道高隊長是否已經有了具體的行動計劃?”
稍稍有些不合時宜開口的人是項一方,而他則從高以翔方才的話語中,捕捉到了他內心的篤定,固有此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