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那些刑警隊員都死傷了大半,他怎麼可能生還?
憑著張宇一個人,以及他的身份,根本就沒有可能從那樣環境下逃脫出來的,甚至他早就應該死掉了。
高以翔在深沉的思慮中,揪扯出更多的線頭,也讓他的想法更加複雜了起來。
“如果張宇所說的這些,真的是三眼古族安排好,想要假手於人,讓自己知道的信息,其中又隱藏著怎樣的目的呢?而且按照張宇的說法,這場業火,是將所有狂信徒集中在一起之後才降臨的,而且那些教徒在張宇麵前被焚儘的時候,放肆的狂吼中,滿是癲狂和解脫的快意。”
在張宇無比簡短的話語中,高以翔已能夠原原本本的將故事的發展還原出來,隻是那充斥著儀式感的行徑,還是讓他大惑不解。
“無論他們有著怎樣的陰謀,人永遠都是最根本的東西,可他們為何要這般自毀長城呢?”
這難道隻是一個簡單的儀式?
應該不可能,經營了這麼久,難道隻是為了這樣一個儀式,這代價未免太大了。
所以背後一定還有著其他的用意,而這個用意也是高以翔真正想要挖掘的所在。
一念閃過,那個邪魅青年在昏黃燈光中肆意狂笑的聲音,又再次響徹在高以翔的耳畔。
“那些靈魂,我便笑納了!”
在那一瞬間,高以翔的腦海中閃掠過一個想法,讓他的心思瞬間陰沉起來,甚至有些恐懼!
“你剛才說,在那無名業火降臨之前,曾有一個玄衣主教,偷偷離開了懺悔室?”
懺悔室就是在無名業火降臨之前,教會眾人最後集會的地方。
聽著高以翔猛然回神間提出的問題,張宇微微一怔,重重的點了點頭、
雖然當時他非常不解,在那種狂熱而瘋癲的氣氛中,他本能的感受到一種恐懼,於是他便將自己畏縮在懺悔室的角落中,靜靜的觀察著房間中的情形。
恰恰也就是因為這種想法,讓張宇發現了一些平常難以注意到的細節。
“是的,雖然我隻是在其中待了很短的時間,但在有心的觀察下,我還是能夠認識大多數的教徒的,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那個偷偷從懺悔室中離開玄衣主教,就是納新儀式上,將三號活活釘死在刑床上的那人。”
張宇補充著語句,聲音不住的顫抖著。想到這個畫麵,心裡還顫抖不已,一個活生生的人就那麼被釘死了。
他還能夠活著站在這裡,實在是慶幸了,相信當時三號一定是感覺生不如死的。
也是因此,他對於那個玄衣主教印象深刻,因為這個畫麵一直在他腦海中難以磨滅,所以才一眼就認出了對方的身份。
“現在你還能找到今天清晨你從地下迷城中逃離出來的路線麼?”
聽著高以翔的聲音,張宇目光輕抬,看向不遠處的廢墟,艱難的點了點頭。
他是臥底,一些基本的警覺性還是有的,所以無論走過那裡都會刻意觀察四周,在心中暗暗記下,這也算是一種本能了,就是為了防止意外時候逃生之用,借助地形或者地勢有的時候可能會救自己一命的。
“很好。”
說著高以翔便轉身朝著被封鎖的廢墟走去,張宇和項一方也隻能無奈的跟在身後。
尤其是張宇,如果是有的選擇的話,他寧願一輩子也不再回來這裡,因為雖然現在已經成為一堆廢墟,可是來到這裡,就會回想起那人間煉獄的場麵,想要那血淋淋的一幕。
可是他是一名臥底,也是一名警員,有些事情必須要克製住心底的恐懼去做,那是他的職責和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