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刑警!
可是他的對手是三眼古族,不能夠以常理才揣度,所以高以翔也不敢下定論,真相如何,還需要他進一步的去挖掘。
而麵對著高以翔銳利澄澈的目光,老周也是重重的點了點頭。
在屍檢的過程中,老周就已思考過很多的可能性,但思來想去,還是覺得這個說法真實性更高。
“那就是說,‘救世互助教會’其實還在活躍之中……”
雖然之前高以翔對於那規模龐大的救世互助教會已有了足夠的忌憚,可當赤裸裸的現實真正出現的時候,還是讓高以翔的心情無比沉重起來。
他們才剛剛展開了對“救世互助教會”的行動,雖然付出了沉重的代價,可是還是搗毀了他們幾個窩點。
於情於理他們都應該收斂一些,可是這個屍體的出現證明他們依然是在有條不紊的繼續他們教會的相關活動。
而這個鄭文和應該就是他們對會員懲戒的結果,按照時間推算應該就是發生在那場火災後不久,看來他們的行動並沒有給這個“救世互助教會”造成任何的影響。
想到這些,高以翔不免有些失落,他早就知道自己沒有完全瓦解掉這個教會,可是損失了那麼多人他們卻依舊在如常運作,這個打擊還是有些大的。
既然已經確知“救世互助教會”背後站著的是三眼古族,那對於他們的一舉一動,高以翔勢必要付出更多的關注。
更何況沉浸在江水中的死屍,無論是出現的時機,還是他身上猙獰密布的傷痕,都讓高以翔嗅到了一絲不祥的感覺。
這到底是陰謀還是一個偶然呢?
不管真相究竟是什麼,他都必須要追查下去。
看來新的暴風雨很快就要來臨了,這個屍體給他的感覺就如同在宣戰一般,對他的內心坐著拷問,詢問著他是否已經準備好了。
他可以肯定的回答,他並沒有準備好。
因為到現在,他對這個教會依然是知之甚少,這樣行動起來,結果必然是在重蹈覆轍。
那邪魅青年狂傲刺耳的笑聲似乎猶在耳畔,讓他心神巨震。高以翔咬著牙齒,緊緊的握住拳頭,這種感覺真的很糟糕,猶如被人輕視的感覺!
“還有呢?”
高以翔再次從沉思中緩緩抬起頭,衝著老周說出的話語和之前一般無二,隻是此時他的眸光裡,帶著一抹更加陰沉的凝重,那鋒銳的目光似乎能洞徹人心。
老周麵對著那樣的目光,出奇的沒有任何驚訝,隻是微微一怔,沉吟開口。
畢竟老周不隻是老周,還是刑偵天才周逸風,麵對這般詭異的案件,高以翔不相信他能按捺住自己的好奇之心。
而對於周逸風的調查結果,高以翔自然非常好奇。
按理說老周的工作已經做完了,他已經將所有法醫能夠的線索都了,可是高以翔還再追問,主要是想聽聽他對這個案子的看法。
老周可是曾經的刑偵天才,麵對這樣的案子,肯定有著屬於他的見解。
老周苦笑了一聲,最後還是開口。
“欲知真相,必尋源頭。”
當老周沉吟著開始分析案情的時候,高以翔能夠明顯感覺到他周身的氣勢都在瞬間驟變,帶上了一種令人信服的威嚴氣機。
“根據對屍體本身的承痕還原,以及對屍體腐爛情況的分析,可以斷定死者被投入江中的時間應該是兩天之前,死亡時間應當一致,他身上的傷痕亦是同一時段的殘留,不排除殘虐致死的可能性。”
老周重新將從屍體上得來的信息認真的分析了一遍,緊接著將自己的推斷說出。
“金水橋本身位於小金河的下遊,而這具屍體身上沒有捆綁重物,一路隨水漂流,最終停滯在金水橋墩的阻攔之下,據此可以推斷,凶手拋屍的地點應該是在小金河上遊,案發地點應當距離河岸不遠。”
聽著老周有理有據的分析,高以翔不住的輕點著頭,對於他接下來的判斷也更加期待。
刑偵天才的名號可不是白給的,雖然現在他是一名法醫,可是刑偵的敏銳性和判斷力他依然還具備,若是調回刑偵大隊,恐怕他的思維縝密程度不會弱於任何一人。
單論對案情的剖析,即便是高以翔他自己恐怕都隻能夠甘拜下風,當然這是在克服他心裡的障礙的情況下。
“而且之前曾經提到,鄭文和在生前一直活躍在城西的火車站附近一帶,即便是加入了‘救世互助教會’依然如此,除卻維持生計的原因外,是否也可說明在火車站附近,也有著‘救世互助教會’的據點所在?”
火車站向來是人員混雜之地,而且鄭文和身具無業乞丐和教會狂信徒兩種身份,藏匿在火車站附近,的確更容易吸納教會成員,擴大教會組織。
另外,這種教會吸納的人一般是為生活所迫,或者是有心結之人,隻有他們更加渴求被救助,更加渴望得到神的眷顧。
這兩種人醫院和火車站是最多的,一種是因為他們需要祈禱,一種則是因為他們一直在奔波,肯定會覺得疲憊和辛苦,都是最容易被說服的時候。
想到這裡,高以翔的目光驟然閃亮,一瞬間似乎也有了很多新的想法。
若非老周提及,高以翔還未想到這樣的關聯,果然是當局者迷。
在那微微自省的情緒中,高以翔的心神更加沉凝,聆聽得也更加專注起來。
老周靜靜的看著高以翔的眸光波動平靜下來,才再度幽幽開口。
“最關鍵的一點,則是火車站就位於小金河的上遊方向,從火車站到小金河岸直徑不到一公裡的區域,我想應當是下一步警方重點調查的區域所在。”
當老周將自己調查之後分析得到的結論平靜說出的時候,高以翔也在老周的注視中從沉思中回過神來。
“很好,欲知真相,必尋源頭。說得好!”
高以翔語氣高昂的讚賞著,思緒也很快便低沉下來,思慮了一番之後,他終是做出了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