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刑警!
就算是在一方小小的棋盤之上,黑白兩色如同陰陽交響爭鬥切割,執子的棋手,在專注於棋的同時,他們本身,又何嘗不是在爭鬥。
有時候,棋局的勝負,也往往不是儘數取決在棋局的本身,而勝負早已在諸多外物的交相混雜之中,被決定了。
小小棋局如此,那以蒼生萬物為念的恐怖布局,交相對抗的兩方,又怎麼可能滿足將勝負歸結於爭鬥的本身。
鬥局亦是鬥心,其實早在棋局緩緩展開,棋手分列兩端開始,不休的爭鬥就已經開始了。
隻是有些在明,有些在暗,混亂交織中,虛虛實實,飄渺難掌。
當溫嘉手忙腳亂的不知該如何安撫的時候,高以翔劇烈的咳嗽聲,也緩緩的低落消散而去。
可還未等溫嘉長出一口氣,徹底平靜下來的時候,門窗緊閉的房間中,竟突兀的出現了一抹空氣的波動。
溫嘉轉眸間,果然看到了那個少年的身影,隻是他此時低眸注視著纏綿病榻的高以翔,眸光中跳動閃爍著的,全部都是凝重。
他早就預料到高以翔絕不會滿足於溫嘉刻意隱瞞透露而出的信息,但他還是想要給兩人一個相對溫和的獨處空間。
畢竟今後,這樣的機會可能會少之又少。
“是否對方才她的答案有些不滿?”
王崇遙遙站在遠處,低沉開口的聲音中,似乎已經褪去了之前他刻意偽裝的稚氣,變得滄桑起來,也能讓高以翔感到一種熟悉的感覺。
可高以翔也隻能聞其聲,但無法看到他的人。
高以翔聽著那道聲音,深深的呼吸了幾口,似乎才將腦海中那撕心裂肺的痛苦壓製下去,被繃帶裹住的唇角,艱難的牽扯起一抹無人可見的笑意。
“你果然沒死。”
他沒有回答王崇的問題,反而顧左右而言他。
而聽著那話音,王崇的臉上也浮現出一抹無比默契的笑容。
縱使此時他容貌全改,他重傷垂死,可那綿延數千年的會心,依舊沒有被時光消磨,最熟悉的人,終究還是對手。
比對手更熟悉的,便是糾纏了數千年亦敵亦友的兩人了吧。
就在那一問一答中,陡然變得詭異的氣氛中,溫嘉也是緊皺起眉頭,猛然回頭,將冰冷的警告目光投向了少年模樣的王崇,森冷的神光,如同護崽的雌虎。
可王崇隻是淡漠的輕笑著,目光始終徑直落在靜臥的高以翔身上。
似乎此間的萬事萬物,他都漠不關心,隻需要高以翔的回應。
“既然你都已經來了,我想有些事情是可以好好聊聊了……”
高以翔遲疑片刻,滿含深意的開口,語氣稍稍一頓。
“溫嘉,如果方便的話,我想請你暫且回避一下。”
縱使此時的高以翔被死死的固定在床上,無法回眸直視溫嘉,可從他的聲音中,她還是能夠清晰的感受到高以翔心意的堅定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