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刑警!
誰也不知道王崇和“救世互助教會”的書記官在幽冷陰暗的地下空間中,究竟達成了怎樣的共識,畢竟真正關鍵而震撼的舉動所依靠的都是那發難的瞬間,對手的措手不及。
若非如此,又怎能發揮出真正可怕的力量?
就算是三眼古族派遣族中當代聖子親臨,想必也無法從老於江湖的書記官身上看出任何破綻。
畢竟他心中的信仰並未動搖,作為教會中真正的權威人物,漠不關心的態度也和之前完全相同,誰又能想到他會在暗中與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王崇勾連在一起。
不止是教會的書記官,當三眼古族以神鬼莫測的能力在這座城市中發展勢力的時候,早有籌謀在心的王崇又怎麼可能坐視不理。
所以此時在他不斷的往來奔波中,之前那一根根被擱淺的線,都被他一根根理順提起,以至於短短的時間裡,就編織出了一張無比龐大的網。
隱隱漂浮在空中仿若虛無,靜靜的等待著暴起發難的時刻。
三眼古族降臨塵世的聖子,冥冥中,似乎也對這座城市的氣機變化有所感觸,本來不急不緩的邪魅男子,也緩緩將手中的棋子默默的放了回去,沉聲開口。
“查查最近有沒有什麼詭異的事情發生,要事無巨細。”
“是!”
邪魅男子衝著空無一人的房間淡漠的吩咐著,隻感覺空氣一陣劇烈的扭動,那道仿若沒有任何感情的聲音便響了起來,話音未落,那人便再次消失無蹤。
就好像是隱匿在黑暗中,隻為守護邪魅青年的影子。
當那道黑影掠空而去,邪魅青年的眉頭便深深的收緊起來,心中竟詭異的充滿了不安和躁動,好似是危機降臨之前的心血來潮。
讓他再無心鑽研棋局,反而呢喃出聲。
“那般不可一世的高以翔,都在被因果業報所傷之後,選擇了落荒而逃,所有的布置也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可這擔憂的心悸又是從何而來呢?”
他身為當代聖子,既然不顧尊崇親自降臨,自然對於g市的情況有些無比深刻和細致的了解,在他看來,此間唯有高以翔或許能夠對部族大計產生阻礙,至於他手下的那些刑警隊員,根本就不被邪魅青年放在眼中。
能被一個王五震懾束縛的眾人,就算所知甚多,又有何懼?
隨著那思緒的不斷蔓延,邪魅青年眉心處的那道纖細金痕,也在微不可察的的蠕動著,在那血液激蕩的恍惚間,他心中突然掠過了另外一個來曆神秘莫測的詭異身影。
“難道你還沒死麼?”
那自語的聲音無比陰冷詭異,話音未落,他凝重的眼眸裡便爆射出一道寒光,唇角牽扯起一道孤絕陰狠的弧度。
“就算你沒死又如何,若是你敢主動的自投羅網,那便讓你再死一次,又有何妨!”
說著,邪魅青年袍袖一揮,猛然長身而起,周身氣勢鼓蕩,冰冷的聲音中凝聚著舍我其誰的狂傲之氣。
就在g市中風雲暗湧,兩股強大莫名的力量在黑暗中隱隱交鋒的時候,遠在千裡之外的f市,春天似乎來得要比g市要早一些。
縱使那從浩瀚汪洋中的吹卷而來的海風依舊冰冷腥鹹,卻還是吹開了岸邊不遠處的諸多野花,將這個本就精致恬靜的小彆墅,裝點得更加溫馨詩意。
淡淡的花香,隨著海風從半敞的小窗中吹來,也吹醒了安睡在臥榻上的高以翔,他緩緩的睜開雙眸,眼神已經不再茫然,那君臨天下般霸道的眸光又恢複了些許。
算算時間,自從王崇離去,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兩天的時間,可在高以翔的心中,短短兩天的時間好似度日如年。
雖然他表麵上保持著淡然平靜的心境,可他的內心卻是不停的翻湧。
既然王崇在離去之時,就已經明確的看清了擺在自己眼前的兩條路,而高以翔一旦堅定了自己內心的想法,便不會再踟躕。
隻是眼看著時光在指縫中不斷溜走,高以翔的心情也越加慌亂起來。
不僅是因為王崇一去,從此了無音訊,更是因為在他昏昏醒醒的臥床的過程中,腦海中始終有一段讓他無比驚駭的夢魘,在他眼前不斷的閃回著。
可就在他眉頭將要皺緊的時候,一陣輕靈的腳步聲由遠及近的傳來,高以翔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唇角掛著一抹安然的笑容。
看起來沒有任何的異常,靜靜隻是著天花板的眸光中,閃爍著沉靜睿智的平靜。
“醒醒,該吃藥了。”
伴隨著一陣沁人心脾的香風,那無比溫柔的聲音落在高以翔的耳中,也讓他唇角的笑容綻放得更加真誠了些許。
在這短短兩天的相處中,高以翔在湯藥的輔助下,憑借著自身強大自愈能力,身上細密連綿的傷痕已經好了不少,身軀也能夠稍稍活動了。
而在那難得的平靜中,高以翔的身邊也隻有溫嘉一人陪伴,而她除了每天定時出現的送藥送飯的時間之外,也幾乎不出現在高以翔的眼前。
畢竟身受重傷的他需要靜靜的休養,但就在這種平靜和舒適的相處中,兩人之間的默契也在突飛猛進著。
那些如水的溫柔,讓高以翔莫名感覺到熟悉。
不知為何,他每隔一段時間再次見到溫嘉的時候,都會感覺到心靈不斷產生著悸動,在她熟悉的麵龐上,若琳的影子似乎越來越深重。
可高以翔不願也不敢開口詢問,隻能任由兩顆心在不斷的“捉迷藏”的過程中,再次緩緩貼近著,任由那曖昧和契合的感覺愈加深刻。
但縱使溫嘉真的是若琳的輪回之身,就算她在王崇的影響下,催生出千年之前的記憶,可這樣的若琳,真的還是他深愛的那個人麼?
一段至情至性的深刻感情破越了千年的時光,一人已心性大變,一人又再世為人,那麼愛情真的還能夠如斯溫柔而深刻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