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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惟舟思忖了片刻,接著便又開了口:“譚知臨沒有從您這裡得到鐘意的行蹤,然後呢?他就離開了?”
聽到這話,老院長緩緩點了點頭。
“從那以後,譚知臨就再也沒來找過我了。”老院長不疾不徐地說道。
聞言,季惟舟若有所思地皺起了眉。
譚知臨調查鐘意的行蹤這麼久,甚至還特意登門拜訪老院長,就是為了找到鐘意,可見於他而言,找到鐘意是件十分重要的事情,所以即便是沒有從老院長這裡得到任何消息,想必譚知臨應該也不會那麼輕易地放棄,哪怕老院長並沒有給他什麼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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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了片刻,老院長忽然開口問道:“你們來我這裡打聽譚知臨,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是譚知臨犯了罪?”
老院長緊皺著眉,看著他們兩人。
聽到這話,季惟舟和鐘意默契地轉頭,看向彼此,對視了一眼。
到目前為止,對譚知臨的調查還沒有結束,所以,他們不能將細節透露出去,無論對方是任何人。
鐘意思忖著開了口:“老院長,目前我們還不能說。”
一聽這話,老院長立刻點了點頭,他道:“我明白,你們警察是需要對工作保密的。”
說到這裡,老院長看著鐘意,淺笑著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會兒,隨後才開了口:“沒想到,當初那個動不動就愛生病的小姑娘,現在竟然當上了警察!”
在孤兒院裡,鐘意小的時候經常生病,幾乎隔一一兩個月就會發燒一次,誰能想到,這樣弱的身體,長大後,竟然當上了警察?
老院長看著鐘意的神色,透露出滿滿的欣慰。
而這時,季惟舟忽然開了口:“鐘警官那可是我們特案中心的精英警員,彆說是女警員,就連好多男同事那也是比不上的,您老可以放心了。”
季惟舟淡淡笑著,看了鐘意一眼。
聽到這話,鐘意臉不由得有點兒微微發燙了,雖然她並不自卑,但是被人這麼當麵誇獎,她還真有點兒不好意思了。
“鐘意從小就乖,生病發燒了,也不哭不鬨,有一次孤兒院裡鬨流感,大家都發燒了,小朋友們年紀小,身體不舒服就哭鬨,小鐘意那會兒三十八度的高燒,還在幫著我們照顧小朋友。”
“她從小就心性堅韌,但這樣不算好事,她很辛苦,那時候才四歲,就那麼懂事。”老院長看著鐘意,臉上露出了心疼的神色。
小孩子就是哭鬨的年紀,懂事那都是被迫的,被迫長大,被迫做不想做的事情。
季惟舟聽著老院長的話,目光始終在鐘意身上,他從來沒有了解過她在孤兒院的事情,因為對於鐘意而言,那也是一段沒有記憶的時光。
但現在聽到老院長的話,聽到她小小年紀就有不該那個年齡的懂事,他心臟就一陣一陣的緊縮著疼。
他甚至能想象得到一個紮著兩個小辮子,奶聲奶氣,走起路來搖搖晃晃的小姑娘,還要去照顧彆人的樣子。
季惟舟眼眶微微發澀,緩緩抬手,輕輕揉了揉鐘意的腦袋。
鐘意知道,他在難過,因為心疼她。
可事情已經過去了,他們那個時候也不認識,她所受的苦,與他沒有任何關係,所以,她不想他因為這些事情而難過痛苦。
她看著他,微微勾唇,淺笑著搖了搖頭。
“那些事情都已經過去了,而且我也都已經忘了,你彆難過。”她聲音輕輕緩緩地說道。
季惟舟沉默著,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她,安安靜靜,許久沒有說話。
……
老院長自然察覺出了兩個人之間的微妙,忍不住問了起來。
“小鐘意,你的男朋友是……”
這話,老院長還沒說完,鐘意便笑著開了口:“您猜的不錯,我的男朋友就是他,我們是同事,他還是我的頂頭上司。”
一聽這話,老院長立刻笑著,一個勁兒地點頭。
“好!好!”老院長看著季惟舟的眼神兒,立刻與方才變得不一樣了,眼睛上上下下地打量著季惟舟,滿臉就這些兩個字——
滿意!
“男才女貌,還都是同事,不錯!”老院長低聲自語。
話落,他又看向季惟舟,開口問了起來:“你是哪裡人?今年多少歲了?家裡都有什麼人在啊?有哥哥姐姐嗎?”
……
老院長一連串的問題,讓鐘意有點兒哭笑不得。
果然啊,這樣的盤問會遲到,但永遠不會缺席。
鐘意剛要開口,便就被季惟舟搶了先。
他對著老院長,耐心地說道:“我是京市人,今年34歲,家裡人多,年紀大的隻剩下爺爺了,父母都很健康,家中還有幾個堂哥堂姐,我算是同輩裡年齡最小的了。”
季惟舟一個問題都沒落下,一一解釋。
而說完這些,他接著又道:“不過您放心,我家裡人都比較好相處,也很喜歡鐘意,雖然我家裡人多,而且,往後我都會跟著鐘意在海州市工作和生活,所以,我家裡不會打擾我和鐘意的生活的。”
季惟舟沒說,他們家裡的老老少少,都巴不得他快點結婚,然後就把他打包送到鐘意手裡,怎麼可能來打擾他們。
老院長聽到這些話,這才算是鬆了口氣,抬手,輕輕拍了拍鐘意的手:“眼光不錯!等你們的好消息!”
鐘意眯著眼睛笑了笑:“好,一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