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幸，你到底要帶我去哪裡呢？”韓耽問了一路。
“去到你就知道了。快到了，噓，小聲點。”
走到六樓角落處，李紫檬還在原地蹲著，沒有一絲一毫的挪動，就像一個麻木的機器人般，完全感受不到腿腳的僵硬和腰背的酸痛。
韓耽這才明白過來。於是她以同款姿勢蹲在李紫檬旁邊，半擁抱著她，動作溫柔地輕輕撫著她的背，就像給小貓順毛一樣，一下一下地捋著。
“檬檬寶貝，雖然我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令你這麼難過，但我們都會一直陪在你的身邊。哭出來好受點的話你就大聲哭出來，不用抑製自己的情緒怕打擾到彆人，這裡就隻有我們，不會有其他人在。”韓耽邊說著，邊看了幸幸一眼，然後再看了看樓梯。幸幸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但自己能做的似乎就隻有——將抽紙遞過去。
韓耽沒有說話，連抽了幾張，小心翼翼地拭去紫檬眼角的濕潤，撫背的動作也沒有停下。
樓梯處傳來隱約的腳步聲，韓耽向幸幸招手，將手裡的紙巾放到她手裡，然後指了指自己。幸幸這會反應很快，接替了韓耽的位置。
“檬檬，你稍等我一下哈，我馬上回來，幸幸先陪著你。”韓耽走到樓梯下麵，和正打算上來的學生不知道細聲說了什麼，腳步聲就離去了。
幸幸這才明白過來。將“撿珍珠”和“順毛”的活兒交還給韓耽後，幸幸就去樓梯口守著了。
“檬檬寶貝，我回來了。現在這裡就隻有我和幸幸陪著你，你大可以放心。你累嗎？這裡有椅子，咱坐到椅子上好不好？你覺得困的話還可以趴一會兒。今晚就彆去食堂啦，我們給你打飯，給你帶好吃的。”
李紫檬慢慢地願意將臉抬起來了。可憐雪白的肌膚上帶著兩個熟透的紅桃子，點點淚痕梨花帶雨，真是讓聞者心疼、看者落淚。韓耽穩穩地將李紫檬攙起來，幸幸趕緊將椅子拿到兩人近旁，李紫檬拖著麻軟無力的腿，被韓耽很輕鬆地按到椅子上。
“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我難過的時候一般都找人傾訴，說出來可能就會好受一些，有人一起分攤，難受就會少一分。我和幸幸都很樂意當你的傾訴對象。當然，你不想說也沒關係，無論如何，我們一直都在。”
幸幸不由在心裡豎起大拇指，韓耽真的很擅長安慰彆人，這樣的貼心小棉襖她都想養一個了。
“其實也沒什麼……我爸媽在鬨離婚……你知道嗎……嗝，我爸爸是人民教師，我媽就是看中這點才嫁給比自己大這麼多的男人……”李紫檬哽咽著緩緩說道，中途打了好幾個哭嗝，而且語言有點語無倫次、缺乏邏輯，東拉一句西扯一句的。
“……那時候我都十幾歲了，我爸還和我孖鋪……他竟然還摸我的手……我都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多了，我又不敢告訴我媽……其實他們一直相處不和睦，整天吵架，也分居很久了……還讓我當傳話筒……我那次無意中說了這件事，我媽才……她說是為了我才跟他離婚……周五說要上法庭，讓我看視頻會議參與……我那天滿課，我，我……嗚嗚嗚……”李紫檬越說越大聲，激動之處又忍不住哭起來了。
“檬檬，我完全理解你的感受。還人民教師呢，怎麼能這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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