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伴憑欄看月生!
官道上出現了古怪的一隊人馬,一個美公子和他的死士騎著兩匹高壯的黑馬走在最前。後邊跟著一輛無人駕馭卻自己走得穩穩當當的馬車,再後邊也是一個俊公子卻是並無坐騎,隻是用自己雙腳走著,且衣衫的質料雖是不錯卻破破爛爛的,最後那就是第三位就是饕餮公子了,不過他素來獨來獨往,現在看樣子卻是與前邊那群人是一夥的。
因為他們行路的速度快不起來,走了一天,結果眼看著快入夜了,四周圍彆說是個城鎮,就是點人煙都看不到,於是也隻能露宿。
墨峴沒再去尋獵物,混著午飯時沒用的野菜,加上些臘肉,熬了鍋野菜湯,乾麵餅撕碎了泡進去,也就是晚上的飯了。
野菜湯飄出香味的第一刻,花長憐就搬了塊石頭坐在篝火邊等著了,墨峴挑眉,任由七師兄給了他一副碗筷,花某人就立刻淅瀝呼嚕的開吃。
沒多久,宿營時不見了身影的宮梓突然竄了出來,以上下擺兜著幾個泥球。有點靦腆的笑著問“先生可願嘗嘗?”
這時代的先生可不是後代的r,而是專門對老師的稱呼。
“宮公子……”這姓真夠拗口的,“何以稱乎在下‘先生’?”
“達者為師,況且先生卻是教了我許多。”
“……”兩個泥球而已,“我二人其實應該算是切磋,所以,還是平輩論交吧。”
“那也好,就是不知……”
“是在下的疏忽,歐陽墨峴。”墨峴拱手告罪。
“宮梓。”
於是灶台的旁邊又多了幾個泥球,晚上的“主菜”有了。不過這卻並不是墨峴有先見之明,已經知道宮梓會把做好的叫花雞送過來,而是他原本就想著吃點清淡的,結果,看來還是清淡不了。
吃飽喝足,幾個人自然也就宿在了一塊。不過花長憐卻是被趕著去守夜了,誰讓他毫無貢獻,卻又吃得最多?
“一夜都是我?”花某人對於守夜倒是答應得痛快,畢竟他可是自食其力的花花公子,可不是吃軟飯的小白臉,雖然他跟著墨峴是為了保護某個沒心沒肺的家夥的,但是連吃了人家兩頓飯,饒是他臉皮夠厚,也是有些不自在的。隻是,一夜不睡,明天他還怎麼追著他們跑?
“明日讓你睡馬車。”
“啊?”馬車上可是已經睡著一個重傷員了,雖然那車廂作古躺下兩個人,但是……
“怎麼,不願意?”
“你並不是真的對馮思定有什麼想法吧?”若是有那種想法,那怎麼可能把他和馮思定放在一起,必定他們之前無論原因是什麼,畢竟是有過肌膚之親的。
“我倒是覺得,你當初和思定春宵一度,是不是真的出於無奈的了。”墨峴卻有些危險的眯起了眼睛。
“你什麼意思?”
“若不是你心中記掛,何以對這個重病重傷之人也從朝著那個地方想?”
“你!你這是轉移話題……”
“我身邊,合心意的死士仆役無數,除了最可心的幾個,哪裡可能一個個去盯著?左右都是男人,隻要不當著我的麵……左右生不出孽種來。”
墨峴說完,一甩袖子走了。
守夜的花長憐卻在腦海裡被兩種想法折騰了一夜
一是馮思定穿上了如七師兄那般的死士衣衫,戴著麵具,隱在一群人身後,到了夜裡,他便與另外一群同樣穿著戴著麵具的男人,在陰暗的角落中彼此廝磨撫慰……
二還是馮思定,也還依舊是死士的打扮,不過花長憐自己卻也參與了其中,他悄悄潛入了一處陌生的庭院,擁著他,倒臥在了漫天桃花中……
“為什麼是桃花?”花長憐抱著腦袋欲哭無淚,“不對,重要的是為什麼都是馮思定?”更讓他悲哀的是,他竟然硬起來了!
第二天一早,墨峴一起來,花長憐就頂著兩個黑眼圈跑來找他。
“歐陽公子,商量商量,讓你那死士進車裡躺著,我去騎馬,如何?”
“不好。”墨峴乾脆拒絕。
“為何?”
“與七並轡而行,是享樂,與你……”墨峴嫌棄的挑了挑眼眉。
“那我坐在前邊?”
“馬會怕。”
“……”
“總之,要麼你進車裡去,要麼你跟在車後邊。”墨峴說完後便轉身走了。稍後,七師兄尋了個空隙小聲問道“你這是在趕他走?”
“我真希望他走了。”墨峴低歎一聲,不過看樣子這人不但不會走,還有很大的可能醒悟過來,不過,此人心無定性,像是馮思定那樣聰明卻又有點死心眼的家夥,要是得了這一時的喜歡,九成是禍不是福,“乾脆我找個機會,一掌把他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