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聽老夫一言,下山去吧!彆回景縣了,去尚陽府,或者九州府。找個地方,隱姓埋名起來,好好過日子吧。”秦老伯突然意味深長的說道。
張青山皺了皺眉,問道“秦老伯,何出此言?”
“有些話,不能說明白。如果聽我一言,便就此下山,保證無人敢傷你。如果還要繼續追凶,九死一生,不劃算,不劃算!”秦老伯搖著頭,說道。
張青山頓了下,隨即抱了抱拳,說道“多謝秦老伯指點。不過,景縣還有我的家人,我若就此離去,他們怎麼辦?我張青山雖然算不得高手。可是,真有人對我不利,我也會讓他付出血的代價!”
秦老伯盯著張青山仿佛看的入迷了一般,良久之後,他才喃喃道“真的太像了!小兄弟,恕我冒昧,家中長輩可有姓楊之人?”
“家中並無姓楊之人,老伯何出此言?”張青山皺眉,問道。
“哎!”秦老伯重重的歎了口氣,站了起來,“隻是覺得你和我一個故人有些像而已。不過,他的後人……怎麼可能還能在世呢?是我想多了。小兄弟,你既然心意已決要繼續下去,我也就不多勸你了。路上一切小心,有些人……心眼可壞的很呢。”
“老伯……”
秦老伯擺擺手,不願意在多說什麼,拄著拐杖,一搖一晃的離開了。
等到他的背影消失,陳衝才從黑暗中走了出來,“張公子,秦老先生和你說了些什麼?”
張青山猛地轉過頭,冷笑道“他讓我小心你,小心林老爺,說你們會害我!”
“這……怎麼可能呢?”陳衝尷尬的笑了笑,他說道“我一個小小捕頭,都未入品級,根本不是張公子對手。林老爺更是對張公子格外看重,不然,也不會將追凶如此好事送給你了。我們怎麼可能加害張公子呢?”
“如此說來,倒是老人家在背後亂嚼舌根,胡亂陷害你和林老爺?”張青山似笑非笑的盯著陳衝。
“老人家,頭腦不清,隨口說說而已,張公子不會真的覺得我們會對你不利吧?若真是如此,那我們就此下山,到了景縣,你和林老爺當麵對質便是。若是我們有加害公子之心,天打雷劈,不得好死。”陳衝突然伸手,發出了毒誓。
張青山突然笑了起來,聳了聳肩,說“我和你開玩笑呢!陳捕頭,接下來,怎麼安排的?”
“現在快天亮了,在等一個時辰左右,秦竹會帶我們去找蒙麵大盜的蹤跡。找到之後,張公子負責捉拿此人。記住,林老爺的要求是不分死活!可千萬彆因為想活捉蒙麵大盜,便不小心放跑了此人。此人生性狡猾,這一次,我們能找到他也是意外,下一次就未必了。”陳衝叮囑道。
張青山點點頭,算是回應。
休息了差不多一個時辰,秦竹果然出來了。他換上了一身練功服,手裡拿著一根棍子,走到張青山的身前,意味深長的笑道“張公子,一起走吧!”
“走吧!”張青山感受到了秦竹挑釁一般的目光,不過,他懶得回應。
秦老伯昨晚上說的那一番話,對他來說,算是一番提醒。從他的話可以聽得出來,追凶的路上,肯定會有人對他不利。
是不是秦竹他不敢肯定。但是,陳衝陳捕頭肯定在其中。
他想過就此下山,可是,林布衣他們真要對自己不利,下山了也是一樣的結果。他倒是想看看,陳衝和林布衣到底有什麼手段。
至於景縣的父親他們,隻要自己不死,他們就是安全的。因為,對於景縣的人來說,自己就是最大的威懾。一個十五六歲的三流高手,死在山裡了也就算了。不死,那便是不死不休之仇。景縣除了三河幫,誰敢忽略一個活著的年輕的三流高手不死不休的仇恨?
秦竹帶路,陳捕頭走在後麵,張青山走在最後。
這一次,他們所走的地方,都是真正的深山老林,沒有路,都是比人還高的雜草深處。不過,秦竹倒是有幾把刷子,走在前麵,手裡的木棍輕輕一掃,立刻便掃出了一塊空地,雖然並不平整,倒也可以看得清路,可以看出此人在山裡的確有一把刷子。
三個人沉默著走著,誰也沒有說話。
走了約莫兩個時辰左右,秦竹突然停了下來,伸手說道,“注意,有此人的蹤跡了。注意彆發出聲音,等我確定他的方位,你們在動。”
秦竹立刻趴在地上,側耳傾聽。
片刻後,他低聲道“蒙麵大盜就在左前方三十丈左右,為了避免打草驚蛇,張公子,接下來,便看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