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楚硯禮的眼裡,項瑜就像是一個被慣壞的孩子。
他從一開始稍微用點小手段就能夠輕而易舉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到後來越來越不滿足。
而此刻,他自以為自己將生命作為籌碼就能夠讓愛他的人低頭認輸,卻不知道那些人早就對他失望至極。
用生命來威脅彆人,向彆人索取愛意。
項希這樣的乖孩子恐怕絞儘腦汁都想不出這些招數來。
項希的額頭抵在楚硯禮頸窩,心情分外沉重。
楚硯禮笑了,抬起他的臉頰像逗弄貓一樣捏捏他下巴,帶著笑意的漆黑眸裡藏匿著心疼“你放心吧,他根本就沒事,他那麼自私的人怎麼會真的想不開?”
“那現在……”
“在醫院,聽說他的經紀人在陪他。”
說真的,即便那是一條生命楚硯禮也絲毫不在乎。
他擔心的隻有項希而已。
項瑜這一手做的是真絕,在項希演唱會圓滿結束,正覺得人生都圓滿的時候他自殺了。
這樣的道德壓製讓人感覺開心都會產生負罪感。
再加上兩個人的特殊關係,此時此刻在項瑜的腦殘粉絲眼裡項希幾乎成了殺人凶手般的存在。
這個世界真是太癲狂了。
項希垂著眸子,靜靜地說“我知道生命是很珍貴的,我知道項瑜做了這樣的事我應該同情,但是我聽見你的話心裡反而有些開心,我是不是有點……”
惡毒兩個字項希還沒說出來,便被楚硯禮摟了過去。
“有點聰明。”
男人漆黑眸裡閃著淡淡光點,捏著他下巴在他唇上親了一下“說白了他隻是想掃你的興而已,他搞出這麼大的動靜不就是為了給你增添負擔嗎?
項希,真想自殺的話有很多方法,他作為公眾人物選擇了最轟動的一種,你覺得他是因為什麼?”
或許是因為楚硯禮是個商人,即便在生死關頭他仍舊能分析清楚利害得失。
除此之外的話……就是那場癲狂迷幻的夢境。
在夢裡壞了雙腿的他也曾想過一了百了,事實證明一心求死的人想要自我了結的辦法太多了。
項希睜大眼睛,有些震撼。
“這……”
“這一切跟你沒關係,你應該有什麼負擔嗎?或許這麼說有些自私,一個人成年人,既然他那麼喜歡拿自己的生命當成威脅的籌碼,當成兒戲就讓他去死吧!成全他好了。
況且,他不是也沒死嗎?裝的而已。”
項希第一次從楚硯禮嘴裡聽到如此淡漠的話,儘管他知道其中一部分是因為安慰他。
他朝著楚硯禮身邊拱了拱,爬到他身上胸膛貼著胸膛抱著對方。
“我知道了。謝謝。”
“我沒在安慰你,這是事實。”
“好。”
楚硯禮的確沒覺得這是什麼大事,隻不過是一個用哭泣就會換來糖果的孩子發現招數不管用了,所以想要升級一下而已。
但結果呢?
據他所知目前為止,除了他的經紀人就隻有項瑜的親生母親去看了他一眼。
而他的親生父親則因為項瑜沒有聽從他的安排同意聯姻跟他斷絕關係。
項益峰夫妻倆更像是沒聽到這個消息一樣。
畢竟狼來了的故事流傳了很多年了。